至少,是并不讨厌的。
人生长得让人厌烦,他只想拥有这个时刻罢了。
吃完早餐,出去逛逛吧?
拾级而下,清晨的安谧渐渐减弱。走在石头道路上,他们手牵手,彼此都没有说话。
街道的人群,游客,混杂的不同的语言。
音乐的手风琴,街边的乐手。
走到一个深蓝色的门前,安德森起了一些顽意:你过来。
海潮过去。
他俯身:这里是梵高以前住的地方。
是吗?
她抬头看看上面的54号,忽然被抱起小腿,扔上去又掉下。
哥哥,你这个幼稚鬼!海潮尖叫,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海潮叫。
就这样带着你走走呀。
不要不要放我下来。路过人投来了微笑的神情,有个老奶奶低声说了一句法语。
什么?海潮更尴尬了。
她说你很可爱。安德森非要抱着海潮下完石级,才放她下来。
你不担心你的新鞋?安德森说。
磨坏鞋底一双是一双。海潮笑,牵过安德森的手,我们去哪里?
一起走一走。
蒙马特高地,画师摆着画摊。
哥哥,你不会真的要我画像吧?好像游客。
他笑:你不就是游客?
找了一个有树荫的地方。
树叶漏下阳光,画师老爷爷,戴着可爱的帽子。眼角都是周围。
她笑容温和阳光,坐在阳光下,姿态款款。
栗子色的卷发,散在腰间。
简单的吊带小黑裙,收腰,露出可爱的大腿和结实的小腿。
被画下的人也在看他。
今天换上了白色的衬衣的哥哥。
衬衣依旧挽起来,挽到一半。
棕色的头发,似乎可以闪光。
她的初始的蒙昧的感情,昨夜他在她的身体里开辟,今日他站在一旁。
像是路过所有的人流一样。
他曾经如何深入她,现在就如何的遥远。
海潮在这个时刻感觉到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