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很快就会,忘了他吧。
再次合上眼眸,梦境一直却是破碎的。极度清醒,却又极度模糊。
这么模模糊糊地想着,醒来却是天亮了。
钱方礼:昨天睡得好吗?
海潮点点头。
钱方礼:我们回家吧。
海潮有一些诧异:就这样吗?只呆一天?
钱父点点头:你妈妈她,不喜欢我回安城。
路上一直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儿,海潮像是想了起来:那,那个男生爸爸会资助他吗?
钱方礼的目光看向遥远的远端,车不急不缓,他的食指敲了一敲方向盘。
会的吧。
海潮不再说话,觉察到钱方礼的语气不佳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车开了很久,三小时?四小时?
昨夜睡得不安稳,在车上的她,睡着了。
断断续续听到钱方礼在打电话,似乎是和人吵架。
再回到家的时候,钱方礼去了阳台,一支又一支。
海潮过去一把抢过父亲的烟,摁灭掉。
两人对视片刻。
钱方礼笑了:海潮长大了。
那是自然的。她说道。
钱方礼:你哥哥明天回来了。
海潮:明天?
钱方礼:是的,所以,房间会让阿姨收拾一下。
海潮:妈妈明天也回来吗?
钱方礼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这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哥哥法国高考会考完,就要上大学了。趁着暑假回来玩玩,也好。
哥哥要回来了,所以,爸爸就不会怎么在家了。
海潮怔怔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