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烛火被这股邪风卷得乱颤,火苗忽明忽暗,映得满殿人影晃动。
桌上刚端来的热菜还冒着热气,被风一吹,瞬间凉了半截,菜油凝结成细小的白珠,看着格外诡异。
国王正端着酒盏要敬三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一抖,酒盏砸在桌上,酒液泼洒出来,浸湿了明黄色的桌布。
“怎么回事?”他脸色发白,声音都在发颤,“好端端的怎么起妖风?这风……这风不对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风里裹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
通天教主放下筷子,青萍剑灵光一闪,凛冽的剑气直逼殿外,将那股邪风挡在殿门外。
“不是道女的气息!”他眼神一冷,声音带着杀意,“但不知道是谁在此处窥探!”
元始天尊玉如意轻转,周身泛起淡金色的灵光,将殿内的烛火稳住。
“她不敢现身,只敢用邪风试探。”
他目光扫过殿外,语气凝重,“看来是在观察我等动向,想寻机会再动手。”
太上老君指尖凝出一道白光,缓缓飘向殿门,白光触到邪风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邪风像是被灼伤般往后退了退,很快便消散在半空。
“她既已现身试探,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动作。”
太上老君收回白光,对着国王沉声道,“接下来几日,需让天竺加强戒备,尤其是宫殿与水源之地,切不可大意。”
国王连忙点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草民明白,草民这就命人加派侍卫,日夜巡逻,绝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殿外的梵天看着消散的邪风,心里咯噔一下,道女竟真的还在。
他刚压下去的不安又涌了上来,捏着粗瓷碗的手更紧了。
若是道女再掀起灾劫,他说不定又要受三清的迁怒。
可一想到自己连靠近殿内的资格都没有,他又只能低下头,默默捡起地上的米粒,心里的委屈与恨意,又深了几分。
邪风刚散,殿门阴影里忽然飘出一道身影。
那是个素衣女人,青布道袍洗得发白,下摆还沾着些褐色泥点,像是从荒郊野岭赶来。
她手里攥着块发黑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模糊的符文,步子轻得没半点声响,落地时连尘土都没惊动,悄无声息地便站在了殿门前。
“国王为何要针对我师弟梵天?”她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目光直直落在殿内的国王身上,“我师弟在天竺修行数千年,护着这片土地,守着百姓安危,这些年为天竺做了多少事?”
“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为何要让他蹲在殿外吃糙米饭,还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梵天蹲在台阶上,见来人是自己师姐梵雨,眼睛一亮,连忙爬起来,不顾手腕的疼,快步上前拉住梵雨的衣袖,压低声音。
“师姐,你别再说了,快别说了!”他心里又急又慌,师姐不知三清的身份,若是得罪了圣人,后果不堪设想。
可梵雨却没理会梵天,甩开他的手,继续对着殿内的国王质问:“国王你说,我师弟到底犯了什么错,要受这般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