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谢太傅,一字一顿,“谢太傅,我以性命起誓,我从未跟谢玉舟有过书信来往,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能想到的便是…”
“你是说有人假借你的名义,裴九娘,你不觉得荒谬吗?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替自己开罪,你当我是三岁稚童?”
谢太傅脸色愈发难看。
“我就问你一句,那这人是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作何,可这人敢假冒我的名义,毁我清誉,毁玉舟兄道心,那我绝不会就此作罢,谢爷爷,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裴九娘重重发誓。
“这?你?不可能?!”
许是裴九娘的坚决,让谢太傅有些动摇,他久久凝视裴九娘,见她满脸气愤,作不得伪,还有他昔日见到她,她举止规矩,从不逾矩。
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成亲后跟外男保持书信,何况书信里那些话…
当时他气愤之下,匆匆一扫,都觉得面红耳赤。
“不,这不可能,你休要蒙我,我认识你的字迹,那就是你的,还有,玉舟所言,书信都是你母亲身边的丫头亲自交给…”
说到一半,谢太傅也发觉不对劲。
若是裴九娘真的做了,怎么可能会让她母亲身边的丫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母亲?当真是我母亲身边的丫头?不知谢太傅可知那丫头的名字?”
裴九娘惊愕出声,她原以为跟沈氏已经母女情断,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往。
如今沈氏已经被休回沈家。
她那么在意沈玉郎沈玉燕,沈玉郎如今已经重新被流放发配到更远更艰苦地地方,沈玉燕名节也毁了,她自然是该好好照顾他们沈家唯一的独苗苗。
“这我怎么知道,我是听玉舟身边的小厮说,其余的我没有多问。”
谢太傅想起当初知道这件事很气愤,同时也觉得以他对裴九娘的了解,总觉得这件事不可能。
可字迹作不得伪。
又是裴九娘母亲身边的丫头送来的。
而且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听完谢太傅的话,裴九娘一时陷入犹豫纠结,没有说话。
沈氏偏心沈玉燕,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沈玉燕当初能入王府给郡主做伴读,靠的就是她的策论。
还有,她突然想起,沈玉燕似乎曾经跟她询问过谢玉舟,她当时因为沈氏地关系,还打趣沈玉燕该不会是看上谢玉舟了吧?
现在想起来,似乎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她一直都知道沈玉燕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
曾经沈玉燕看上她的发簪,她因着自己喜欢,没有给她,沈玉燕就偷偷撞倒她,让那发簪摔得粉碎。
若是沈玉燕真的喜欢过谢玉舟,谢玉舟拒绝了,她不敢想沈玉燕会不会报复。
只是沈氏,她作为曾经的裴家妇,当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成?
而且还是默许沈玉燕以她的名义,她难道不知道这对谢玉舟伤害多大,对她的伤害又不可估量?
若是她今日没有碰巧来这,遇见谢太傅,又察觉谢太傅的不对劲,那这件事将会一直成为裴谢两家之间的隔阂。
可恶。
裴九娘身上腾起一股子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