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鲁格夫再度拿起电话、拨打内线。在他的命令下,依然残留在设施内的少数同志立刻展开撤退行动。对了——」
威那普斯继续指示卡露为此事待命廿四小时。
「不,请等一下。」
卡露听了上述要求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慌忙对上司阐明自己的立场。
「喔?你想要休假?」
「离测验只剩下四天了。」
「测验?是指你就读的少年学院考试吗?」
威那普斯故意对眼前这位少女投以讶异的目光。
「在国家大事之前,哪能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完全不给卡露辩解的机会。
「你是依帝国法特别规则条例所雇用的干员,无论如何都不能单方面违背契约上记载的义务。当然,在面对今天这种紧急事态时更是如此——平常想去学院就读是你的自由,我们不会干涉。不过当组织有事,你还是必须抛弃一切进入待命状态。」
威那普斯的语气虽然平缓,但眉宇之间却冒出骇人的青筋。
「可是,我现在的成绩也很危险啊。就这四天而已,测验结束後我会马上返回工作岗位。在考试之前,我希望能暂时过著平静的生活……」
「如果帝国在四天内灭亡了你担待得起吗?以学业有危险为理由,放著即将发生的危机不管,并视贵重的机体为无物从事个人活动——这是干员守护帝都安全的正确方式吗?」
「不……呃。」
「难道身为组织一员的职业道德,在你身上都已荡然无存了?在你认清事实之前,难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口中的自由,该交给我这种老人去保护吗?」
乍看下这是上司在斥责下属的场景,但卡露更有一种曾祖父在训诫曾孙女的错觉。她对这位上司一向没辄。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卡露·路斯兰——你当初不是已经同意,要为帝国的安全尽一己之力?」
——那是你们刻意营造的气氛吧,我根本没有亲口说过那句话。
卡露在心底抗议道。她很想将心声脱口而出,但又因明白事态的紧急而硬是吞了回去。
「失去帝国指挥的世界将变得一片黑暗,你想眼睁睁看著帝国的霸业就此易手吗?」
卡露低著头,心情十分恶劣地瞪著餐桌表面。
「这跟什么人权主义者高喊的个人自由完全不同。世界并不是他们脑袋中妄想的桃花源啊。」
威那普斯的说教简直是又臭又长。
「世界的真实面貌其实是一块骨肉相残的荒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维持帝国的领袖地位,我们必须分清楚事情的缓急轻重。你所谓的要紧事根本微不足道。难道你认为我们会同意你提出的要求,放著帝国可能出现的危机坐视不管吗?」
为了加强演出气氛,威那普斯暂时打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当然不可能。帝国,以及帝国所象徵的权力……你不认为我们都有义务对此奉献牺牲吗?世界上大多数无知的老百姓,可能会因为我们的一时疏忽,一下子从这颗星球的表面上化为粉尘,你可明白後果的严重性?」
威那普斯愈说愈得意,卡露的头也愈听愈低,最後前额几乎都要垂到餐桌上了。
(看样子,今早又要迟到了……唉,我还是无法逃出这种恶性循环……)
卡露的心中感到非常空虚,就好像不断摇著里头根本不会有豪华奖品的抽奖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