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上谷郡的油水比预想的还要肥啊。。。"他舔了舔嘴唇,将一颗金锭塞进袖中。
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韩钦差慌忙用袖子盖住赃物,抬头看见耿弇按剑而立的身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小耿公子,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他挤出一个假笑,脸上的肥肉堆出几道褶子。
耿弇的目光扫过案几边角露出的金器,冷笑道:"家父让我来问问,不知韩大人何时归还我上谷郡印绶?"
韩钦差闻言,立刻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哎呀,这个嘛。。。你父亲的诚意还不够啊。。。"
"诚意?"耿弇右手拇指轻轻顶开剑格,剑刃露出三寸寒光,"不知韩大人所谓的诚意值几何?"
韩钦差不慌不忙地搓了搓手指,眼睛眯成一条缝:"听说上谷郡有良马千匹?若是能。。。"
"大人这是公然索贿?"耿弇的剑"铮"地完全出鞘,剑尖直指韩钦差咽喉。
"放肆!"韩钦差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金银"哗啦"散落一地。他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怒容:"本官是看你们耿家世代为汉臣,才给你们这个机会!别不识抬举!"
耿弇不退反进,剑尖距离韩钦差的喉咙又近了一寸:"汉室倾颓,正因有你这样的蛀虫!"
"来人啊!"韩钦差突然扯着嗓子尖叫,"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厢房四面的屏风后立刻冲出四个彪形大汉,个个手持明晃晃的钢刀。为首的侍卫狞笑道:"小子,敢对钦差大人无礼,活腻歪了?"
耿弇身形一闪,剑走偏锋。"唰"的一声,最先扑来的侍卫捂着鲜血喷涌的胳膊惨叫后退。另外三人见状,立刻呈合围之势逼近。
"给我杀了他!重重有赏!"韩钦差躲在侍卫身后,歇斯底里地喊道。
耿弇且战且退,很快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不敌,他突然抓起案上的砚台,猛地砸向悬挂的青铜烛台。
"砰!"
烛台应声落地,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保护大人!"
"点灯!快!"
侍卫们乱作一团。
黑暗中,只听见"噗嗤"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接着是韩钦差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肚子!救命啊——"
当侍卫们手忙脚乱重新点亮灯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韩钦差瘫坐在太师椅上,官服被鲜血浸透,双手死死捂着腹部,脸色惨白如纸。
而耿弇手持染血的长剑,另一只手抓着上谷太守印绶,正站在敞开的雕花窗前。夜风卷起他的衣袂,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