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脸色瞬间惨白。
殿角的羽林卫不自觉地按住了刀柄。
明光殿前,执金吾特意提醒:"
将军可需解剑?"
刘演朗声大笑,佩剑在鞘中铮然长鸣:"
陛下昨日还说,要观臣新得的鱼肠剑呢!
"
他迈过门槛时,青铜剑穗忽然断线,珍珠滚落一地。
殿内丝竹正欢。
朱鲔举着酒觞迎上来,袖口金线绣的螭纹在烛火下像活物般游动:"
刘将军,请上座!
"
刘演的目光扫过殿角新换的十二连枝灯——原本该放灯奴的位置,站着两个肌肉虬结的羽林郎。
朱鲔的酒杯悬在半空,金线螭纹袖口微微发颤:"
刘将军持剑入殿,意欲何为?"
他的山羊胡子随着嘴角抽搐,活像只炸毛的老猫。
殿内霎时死寂。
乐师们的笙箫僵在嘴边,有个瑟师甚至绷断了弦,"
铮"
的一声在殿梁间回荡。
刘玄手中的玉杯突然倾斜,酒液在龙袍上洇开一片猩红。
他盯着那片湿痕,仿佛在看昆阳城下的血泊。
"
是朕。。。"
刘玄的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
朕许他带剑献舞。
"
李轶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腰间玉佩"
不小心"
甩到御案上:"
陛下!
此乃西域进贡的和田玉珏,象征。。。呃。。。"
他疯狂眨眼,"
象征君臣一心!
"
刘玄盯着玉珏上"
当断不断"
四个篆字——分明是昨日朱鲔献上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侍从慌忙拍背时,他瞥见刘演正用佩剑挑着颗葡萄逗弄案上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