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轰然而笑,身后的士兵亦是有不少跟着笑了起来。
这二人都算孙翊的老手下,这次出兵应正常之责并无不满,但二人对单飞、6逊显然很不满意。他们见单飞唯唯诺诺,见6逊又更像纸上谈兵,二人均想——区区山越至于让你等这般小心吗?
要是孙翊太守在,早带我等雷厉风行的平了山越。
这时候,我们说不定已在秣陵摆上庆功宴。
他们就是心中鄙视,这才接6逊的号令后,阳奉阴违,看似给6逊难堪,实则也是给单飞个下马威。
在他们心目中,真正的疆场用兵,绝不能如6逊这般书生模样。
秋风过,单飞嘴角带笑,他和没事人一般看着6逊。
冷风吹得6逊身上衣袂都颤,可6逊却不再颤抖。
日光耀眼。
6逊长吸一口气道:“傅婴、徐元,你二人方才可是未听清我的军令?”
笑声轻了下来,渐渐止歇。
傅、徐看到6逊脸色苍白、但眼泛寒光时,互望一眼,仍旧不屑道:“听到了。”
徐元更是道:“可我等方才也说了,不过收不住冲势而已,6校尉何必大惊小怪?”
6逊看了徐元许久,紧握手上的长枪道:“军令如山,军中不遵军令者,本应当斩!”
他一言落地,平原中的空气冷的如同结冰。
那些丹阳兵士难以置信的看着6逊,不信这话会出自6逊之口——傅婴、徐元都是孙翊的老部下,6逊不过是初当校尉的白丁,居然敢对这二人说斩?
徐、傅二人也是一怔,傅婴眼中随即满是轻蔑道:“6校尉是在说笑吗?”
“不是说笑。”
6逊握紧长枪,冷望傅婴道:“你等临阵不听军令,本应斩杀无赦。只是我6逊初次领兵,难免号令不明,也该担当责任。既然这样,你等下马受缚,和6逊同向单统兵领责,看其决定。来人……”
他一声断喝后,并没有兵士响应,6逊仍继续道:“将不听军令的傅婴、徐元拿下!”
无人稍动。
徐、傅二人脸上的讥诮之意更浓。
6逊看着二人身后的丹阳兵道:“如今我6逊是奉单统兵、孙太守之命领兵,军令本如山,不得违背。如今你等均是不听军令不成?”
那些丹阳兵本觉得这少年没什么本事,不知道怎么讨好了单飞当个校尉,可见其神色萧肃,一时间却感觉心中凉。
但让他们去绑徐元和傅婴,他们当然不愿,也是不敢。
6逊不等再说,徐元冷笑道:“6逊,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为难别人?”
“我和你并无恩怨。”6逊摇头道:“可你既然身为部将,知军规重要,对军令更应当绝对遵从。这次你是胜了,丹阳子弟兵并无损伤,但你本是在拿兵士的性命做赌。若是因你的莽撞,中了山越的埋伏,折损了丹阳子弟,那又应该哪个负责?”
众丹阳兵本觉得6逊有点小题大做,但听其说的诚恳,有的已暗自思索。
徐元冷冷道:“6逊,你不用开口军规,闭口军令的,老子随太守打仗时,你不知道在哪里凉快。你也懂得用兵?你知道怎么用兵?你有什么资格统领丹阳兵?你想的不错,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这件事老子做了,你能如何?”
“说的好!”傅婴一旁喝道:“这件事我等做了,你能如何?”
场中沉静。
6逊脸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