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磨牙霍霍,“好!均息,今日是我败给你了!”
“你从未胜过。”
男子压住了怨怼,笑道,“公子均息又岂会输给在下?”
“听。”
“什么?”
均息淡淡道,“这一曲流年诀就快要结束了。”
“那很好啊,”男子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她便会被笛音送回长安,从此华胥,再不过问长安之事。”
均息没有接话,他翻转着茶盏,目光平静冷寂。
流年诀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音符没有吹出。
均息蓦然起身。
花葬迷迷糊糊地睁眼,却看到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什么鬼……咦,貌似是一群人……她可不知道均息的府上会容忍这么多人的存在……
身板下冰冰凉凉,而且硌得慌。
这感觉……
花葬猛然坐起,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如此繁华,重楼浩殿,不正是长安?
……是流年诀?
她的意识很模糊,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吹响那支曲子后发生了什么,最糟糕地是,当她意识到她如今身在长安时,她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之前那些关于华胥的记忆,全部消失。
花葬呆呆地想了许久,也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躺在长安的街道上,而且似乎她有点小小的健忘了。
呼——她不管了,她现在只想回家,不过目前的问题是,如何从这一堵人墙里逃出去才不会让人家把她当做是病人。
正思忖着对策,就听见冷冷的一个声音传来,“让开。”
花葬不由打了个冷颤,她可没跟什么人结仇。
人群被那冷冽的声音一吓,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一个紫衣黑发的女子进了来,目光冰冷。
花葬虎躯再次一震。
这画风,不对啊!
女子盯着她,冷冷道,“你终究是回来了。”
花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这位姐姐,……呃……请问我认识你么?”
女子冷淡一笑,“你可还记得未央街?”
花葬仍是疑惑地看着她,“这位姐姐,我家便在未央街,虽然我爹娘都不在了,但那还是我家,我又怎会不记得?”
女子勾唇,“是么,不过如今的长安,还有未央街的存在么?”
花葬心猛然一沉,“什么?”
“早在二十年前,未央街,就没有了。”
花葬还想再问什么,可是,紫衣女子早已消失,不仅是紫衣女子,就连她面前那些人,包括整座繁华的长安,都消失了。
花葬的背上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