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走,我不过是来看一眼故人。”
“故人?”安溪南睁大了眼眸,却还是想不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姑娘说笑了。我不曾有故人。”
游华说呵呵一笑,“谁说你就是我的故人?难道我的故人,不可以是这花,这草,这树,这月,这夜?”
“强词夺理。”
“你是理屈词穷。”
“你…”安溪南推动轮子,不欲与游华说再说,“你不走,我走。”才到门口,安溪南诧异地转身,石板上的琴弦动了,一双嫩白的纤纤素手在抚着他方才弹过的地方。指法熟练,琴音美妙而不可言。起初是涓涓流水,接着是磅礴飞瀑,跟着是滔滔海浪,最后,似乎是江河湖海上的一叶扁舟,孤独悲凉,飘飘乎遗世而独立。安溪南怔住了,即使琴音停止了,他还是没有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他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吐出几个字:“原来是碧鸿仙子。”
游华说笑了笑,“没想到你居然听过,这首曲子是我自己无聊创的,还只弹过两次。”
“说来机缘巧合,那时经过云南哀牢山,在马车里听过。我当时欲寻弹琴人,却曲终人散。车夫告诉我,弹琴人是碧鸿仙子。”
“车夫?”
“那个车夫经常在那一带跑,你大概见过的。”
“哦,不记得。”
“后来,我再也没寻着机会去哀牢山。”
这都被他知道了。游华说回忆起,在哀牢山作茧自缚了半月有余,居然会有人知道。那段日子,早已在记忆里模糊不清,不愿提起。
“安溪南,我想你忘了两年前有一个黑衣女人闯入你的禁地。”
安溪南的眸子里溢满了不可置信,“你…。我没想到那时候的丑陋不堪的黑牡丹居然是名满天下风华绝代的碧鸿仙子。究竟是谁,让你的脸…。。”
“不是谁,就是你清石城让我变成了那个样子。”
安溪南无奈一笑,“滁儿幸好把你救活了。”
“你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我会被安世华追杀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了李凤冉。”
安溪南仿佛被电击中一般,“你说…。你…。你发现了谁?”
“李凤冉。”
“十七年前,她不是死了吗?”
“她没死,被安世华囚禁在密室之中,安世华想从她那里得到《凤凰秘籍》。”
“《凤凰秘籍》?”安溪南错愕一阵,“这事,滁儿知道吗?”
“他并没有问过我,不过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一二。”
“这事你不要告诉他。”
“如果他问起,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说,毕竟是他的娘亲,他有知道的权利。”
“你为何告诉我这件事?”
“你想不想救你娘亲出来?如果想,就跟我合作。”
“跟我成亲。”安溪南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光明正大地留在清石城,不想被安世华怀疑,就这样做。”
游华说愣了半晌方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某个人还请我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