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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快杀青之前,安惟白和季含秋一起找上过任丹萱,直言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态都不容乐观,想要对她进行相应的治疗——当然,治疗费用由季含秋季大小姐出。
任丹萱却冷冷的拒绝了他们。
安惟白和季含秋也不以为忤,而是留下了联系方式,告诉任丹萱,若有一天需要帮助,就打电话。
任丹萱表情冷漠,迟疑了很久,到底是把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接了过来,等安惟白和季含秋离开后,她拿着纸条在房内里坐了很久,才把电话号码输入手机里存起来。
电影杀青有一段时间后,陆乐微又单独上门找任丹萱,此时,任丹萱的状态已经很差了,整夜整夜的失眠,混乱的人格,让她消瘦了很多,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要老。
演员大多都很会保养,不管是日常的,还是医学上的保养,他们有很多方法让自己看起来年轻。
任丹萱也不例外。
但她现在看起来是真的老了好多。
自《第十三个我》杀青后,她就没有接拍其他的电影,也不怎么出门,和经纪人联系很少,经纪人给她安排的一些保持曝光率的节目和拍摄也都推掉了,这让经纪人感到很不满。
陆乐微看到她的现状,便了解,她还没有走出角色,怕是很难压制副人格。
“放弃吧。”陆乐微坐在任丹萱对面,自食其力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让安医生给你治疗,做什么都好,别再做演员了。”
任丹萱红着眼眶低吼道:“你懂什么!”
“你每拍一部戏就分裂出来一个人格,不累吗?”陆乐微眼神锐利,大有直视人心之感,“你当真以为你可以永远压制住所有的次人格?你看看你现在,压制住了吗?”
任丹萱怔住,愣愣的问:“你、你怎么知、知道……”
“安医生是心理学领域的权威。”陆乐微扯安惟白的大旗。
任丹萱默然不语,脸色很难看。
她最大的秘密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被别人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了衣服扔在人群中围观一样槽糕。
“我知道剧组里一直都有人在私下里说我架子大,走哪儿都带着一群人伺候。”陆乐微突然这样说,语气中透着委屈和无奈。
任丹萱有点儿傻,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迟疑的说道:“其实……也不是……”
“不用安慰我,”陆乐微轻笑,很不给面子的一阵见血,“你比我还惨。”
任丹萱:“……”
“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伺候我保护我么?而且心理学权威都时时刻刻跟着。”
听到她这样说,任丹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某些猜测,只是她有些拿不准季含秋的态度,按理来说,她若真有这方面的病,遮掩都来不及,何必跟自己一个外人说呢。
陆乐微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和逻辑,而季含秋从小的家教就是教她做一个良善有礼的女子,即使她因为年少时的经历而变得神神叨叨,却依旧有一颗纯良天真的心,陆乐微被季含秋的性格影响,忍不住就变得圣母一点。
“我幼时,上一辈人为了争权夺利,我大伯父伙同我二伯父一起绑架了我,把我藏在了南边一个偏远小镇上的后山坟地里。”陆乐微把季含秋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也是季含秋最不敢触碰的往事,在一个尚算陌生的人面前娓娓道来。
那时候的季含秋才刚过完八岁的生日,被信任的亲人骗走,仍在一个陌生的恐怖的地方。
小镇的后山坟地杂乱不堪,小镇地方小,还不够开化,依旧是土葬,小镇的人世世代代死去都埋在那座山里,别说晚上,就连白天都是阴森森的。
小小的季含秋独自一人缩在一棵树下,等着家人来救她。
她想过逃跑,但没走几步,就被一个虬髯大汉拦住了去路。
谁也不知道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她有多么的恐惧和绝望。
“自那件事以后,我就得了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我时常幻想着我是另外的人,随便什么人都好,只要不是季含秋就行。”
“我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我一犯病,就会妄想自己人格分裂,然后,就真的分裂了。”
童年的恐怖记忆是季含秋一辈子不敢触碰的伤口,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痊愈结痂,实际上,伤疤下的伤口依旧汩汩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