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说。
沈墨衣见状,从兜里掏出一颗糖。
叶炜眼睛立刻亮了,没等沈墨衣递,自觉地就拿了过去,舔了两下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和沈墨衣口齿不清的转述:“爹爹要请家法,二哥让我带你去救大哥。”
救大哥?叶英?他出什么事了?叶孟秋要请家法?难道叶英顶撞他了?不应该啊……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小受气包型的,叶孟秋怎么欺负他都不见反弹的,怎么自己这一走,叶英小宇宙爆发了?
……扯犊子吧!即便是自己突然勤快了,叶英也不会忤逆犯上的好么?
沈墨衣压根不信。
所以叶孟秋到底又为什么了什么要罚叶英?
这个问题抛给叶炜,叶炜茫然睁着大眼睛摇头,一问三不知。他还是个宝宝叻,就是平日与两个哥哥一同练剑,要求也要比他们低,哪懂这么多。
沈墨衣又问:“那叶晖怎么会让你来找我,难道我能救了他不成?”虽然她和叶孟秋也算是相谈甚欢,但远远做不到这种程度吧?她师父来还差不多。
叶炜又是摇头:“二哥叫我来,我就来。”
沈墨衣叹口气。
算了,在叶炜这里是问不出什么长短了,索性回去罢了。好歹也当了叶英一日的先生,孩子也真心唤过她一声“夫子”,给她送过早饭,应她铸造短剑,即便日后再无师徒情分,现在也该去看看。
于是沈墨衣又回到了山庄。
*
她进大厅的时候叶孟秋正拿着一根巨大的金碧辉煌的戒尺要往叶英背上抡,沈墨衣情急之下把怀里的小娃娃随手往地上一放,抽出怀里的武器对着那根戒尺读了一个太阴指。她往后退了几步,倒没什么关系,倒是叶孟秋手里的戒尺其实是正对着他的脸的,他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他来这么一下,手下也没有防备,戒尺借着冲劲直接抡到了叶孟秋脸上,“咣”的一声那叫一个脆生。
沈墨衣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手里的笔就掉地上了。旁边站着着急的老二叶晖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下意识弯腰捡起来,等到叶孟秋看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叶晖攥着笔的画面。
叶孟秋勃然大怒:“逆子!”说着,手里的戒尺冲着叶晖就扔了过来。
沈墨衣没想到叶孟秋这么暴躁,连话都不听就直接动手,上前将替叶晖挨了一下,将戒尺拿到手中不准备还了。
叶英听到声音回头,看到的就是戒尺砸在沈墨衣身上的场景。
亲身体会过,叶英知道这沉重的“家法”打在人身上的力度,更何况叶孟秋含怒抛出,经过中间的加速,力道更是可想而知。
夫子身子那么瘦弱,一定很疼吧。叶英咬着下唇,又想过去看看,却又不敢动。
看到沈墨衣,叶孟秋冷静了一点,整了整衣袖道:“沈姑娘不是要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沈墨衣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疼的狠了,但是除了脸色之外却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她甚至还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走到半路听闻叶庄主要请家法。在下自幼失怙,野惯了,没见识过,便想来看看。斗胆问一句,叶英犯了何事,惹得庄主大怒?”
她不提还好,一提叶孟秋回想起来怒火越发高涨了:“这个逆子,前前后后不知道气走了多少夫子,如今连沈姑娘都受不了他,我不打他一顿,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沈墨衣:“……”等等,谁说她是被气走的?
“不不不,叶庄主息怒,我不是被气走的。”沈墨衣连忙解释。
叶孟秋只相信自己知道的,手一挥:“沈姑娘不必维护这个逆子,他天资愚钝,又怎么配得上沈姑娘那句‘聪颖过人’?”
沈墨衣愣了一下。合着叶孟秋把自己对叶英的客观评价当成了给叶英打掩护?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
叶孟秋还怒气冲冲:“之前我给这逆子请的夫子也都是这番话,我没和那些人交流过,不知道他们的水平,但沈姑娘对教书育人如此有心得,还这样说这个逆子,他一定是愚笨蠢钝,否则怎么会连你也给气走了?”
沈墨衣哭笑不得。叶孟秋到底和这大儿子有什么仇,怎么就认定了他是个傻子呢?何况,她虽然当过小学老师,但却因为身体问题,不是带主课的老师,也就带带生活自然什么的,轻松课少,即便小孩儿长歪了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来,所以对一力扛起未来庄花教育课程,她是真的觉得胜任不了,结果却被叶孟秋给误会大了。
沈墨衣无法,只能继续和叶孟秋解释,叶英真的天资聪慧,在学问上,甚至还能当自己的老师。最后沈墨衣还让叶英自己背一段今天上午抽查过的内容,以证明他自己的清白,然而叶英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往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