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Steve一直觉得,一睁眼突然来到新世纪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但事实上,一闭眼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新世纪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怕的是,发现自己成为需要别人整天伺候的婴孩。
可怕的是,发现曾经的孪生妹妹现在是自己的外祖母。
可怕的是,发现外祖母正要给自己起名字。
3。
我第二次出生时,Cava已经六十八岁了,比起其他同龄人,她更显老一些。
因为她那时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她甚至没能熬到我能控制那可怜的娇弱嗓子,向她坦白“我不是你的外孙女,我是你姐姐”。
4。
Cava会有后代让我有点惊讶。
她比我以前那位有缘无分的母亲更热爱芭蕾。虽然她比谁都热衷于偷懒。
专业的芭蕾演员可以为了事业,为了保持身材而保持单身。
Cava不止一次地告诉我,她会为了事业而放弃爱情和家庭。
没想到,她后来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5。
我是后来从现任母亲那里知道的。
Cava在我的葬礼上大哭,哭得晕晕乎乎,走出墓地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她这辈子都无法继续芭蕾舞生涯了。
知道这消息后,她比我想象中还要痛快,果断放弃芭蕾,迅速跟一个去过欧洲战场的空军飞行员相熟,恋爱,结婚,生子,恩爱,直到他先离世。
6。
想想,我们不愧曾是双胞胎。
既没有让命运把我们打倒,还都拥有了一段电光火石的爱情。
而且,无论是我,还是她,都喜欢军人。
7。
现在我在外工作,大家都会称呼我为“Sherry”。
但一旦我回到父母家,我就变成了“Shirley”。
你可以把这个“Sherry”看做“Shirley”的昵称,也可以看做我出来工作时的假名。
其实“Sherry”就是“Shirley”。
当你分别把这两个名字连续不断地读上个百八十遍之后,或者掉去几颗牙再读这两个名字的时候。
8。
Cava直到老成那样了,也是个坑货。
在我出生前几天,她恰好因为从楼梯上摔下去,把嘴里的几颗牙磕掉了。
她懒得再去补牙,直到咽气,说话都是漏风的。
她对于自己的外貌和发音状态可以不在乎,但我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