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将此理又不是不能与阿姊说。
说不准看了他的传信,阿姊还会劝说黄品赶紧回咸阳。
想到这,胡亥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挥笔在纸张上书写心中的烦闷、不满,以及自认为能够堵住阳滋嘴的理由。
“陛下!”
原本一副愁容的赵高急匆匆走到殿门前,趁着躬身行礼的工夫换做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呼喊了一声,迈步进了殿内。
“先生怎么顶着雪就过来了。”拿起一摞文书盖在信上,胡亥起身对贴身内侍一摆手,“快去给先生披上朕的大氅,再赶紧把荼汤端上来。”
“谢陛下!”
赵高没有推辞,只是道了谢。
走到下首的案几,接过内侍拿来的支踵跪坐好,赵高一边从兜囊里掏出一份上计递给内侍,一边对胡亥道:“上将军王离从北地传信,言胡人开始集结,极有可能南下。”
赵高的语气虽带着凝重,但不急迫。
好似事情并不那么严重。
不过实际上赵高心中是又急又气又无比担忧。
他与李斯之所以敢昭告天下把扶苏列为叛逆,就是因为将北军握在了手里。
可万万没想到,王离居然敢以胡人来犯为由,拒绝出兵河西。
刚刚杀了蒙恬不久。
王离这次的抗命又极为迎合北军的那些将士。
眼下非但不敢降罪王离,就连调回咸阳慢慢收拾都不行。
不然接连换帅两次,北军的士气怕是再难恢复。
这对于咸阳的局势而言,可谓直转直下。
河西那边会准备的更为充足不说,咸阳这边的威信也大大受损。
简直是太要命。
好在岭南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从传闻黄品染了重疾的来看,没动静并不意味着一定站在了扶苏那边。
时间上还来得及做出应对。
不过应对的代价非常大。
毕竟河西不是普通郡地。
入籍的月氏人说不好站在哪边。
不然也不会动用北军。
而中尉军以及杨端和的尉卫军,又要护卫咸阳。
唯一的法子就是加快新军的组建。
可这需要太多的财帛。
而先前从天下富户借债财帛已经分为三大块花销了出去。
北地、岭南以及河西,占了一份。
各郡郡县的道路修筑,占了一份。
太仓留存了一份。
但是太仓留着的这一份,由于给嬴政治丧,以及胡亥登基,花销的也没剩多少。
而剿灭河西至少要二十万大军。
缺的这个口子太仓根本就堵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