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久,我有点想睡觉了,能麻烦你离开这里暂时——最好是永远——吗,这位叫啥来着的研究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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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哈欠都懒得打,白昼姑且从走廊上站了起来往身后的屋内走去,不时嘲笑似的瞥一眼他,充满了挑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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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能做一个值得你永远沉睡的好梦。”压下窜起的火气,他毅然转身不再跟后者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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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气定神闲地瞅了眼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好笑地扯扯嘴角,关上了纸门。望着室内昏暗的环境,她疲倦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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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能睡个好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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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不在的这段时间,白昼稍微觉得他有点帅气,真的只是稍微。
硬要说的话,应该说是以前的他比较帅气。
脑海中总是走马观花地掠过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事情,让她总有种自己其实是在死前回顾一生的错觉——也许就是这种错觉产生了对生的眷恋。
曾经将她从死亡线边上拉回来的云雀恭弥,恰好承担了这个被眷恋的角色。
白昼抱着棉被,感受着身前传来的柔软的触觉,冷静地分析自己最近反常行动的原因。
如果在以前,她肯定早就变着花样地想逃走了。突然就被云雀恭弥越过了所有步骤而成为了他的夫人,……不对,她当时应该否定一下的。
一个人生活已经很累了,更何况两个人。
她崇尚比较自由的关系,跟云雀恭弥肯定不是一个世界的观念,根本连画风都不同。
然而,她现在有点动摇了。
白昼呜咽一声,平躺在被褥上。木质的天花板上木纹构成了一副令人害怕的话,如同乌云一般一团团的黑纹翻江滚海地缠绕在一起,就像她脑中翻来覆去宣告主权的其他东西的记忆一样。
……所以她才讨厌记忆这种东西。只要拥有,就会被其限定人格、欲望以及任何行动。
☆、三八
新的一天。
白昼拿起了自己的指环。
别人送给她的指环在些微的日出下反射着紫蓝色的微光,在刚睡醒的她眼中略过刺眼。她揉揉眼睛,定睛朝指环上镶的宝石看去——
“……”
好像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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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已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烦躁。
“——啧啧,大老爷们连酒都拼不过我,真的好意思嘛?”
在突然虚弱后又突然精神起来的白昼面前,他耐着十万分的性子忍受着对方时不时的嘲讽。一旁十几个玻璃瓶子东倒西歪着,让人不禁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的胃究竟是不是黑洞。
姑且不提酒量,这么多酒下去胃真的能装得下?
虽然这个问题切切实实地摆在了自己面前,但浑浊的思路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判断下去了。刚回来就被旁人告知她找自己有事,不情不愿地过来后却被她拉着拼酒——看那豪爽的模样也不像有什么心事。难道这个女人想借着酒意上了自己?
“……”他的后颈一阵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