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反彭格列的协助者,抓住了独自袭来的彭格列一员猛将——彭格列云之守护者。实际上是彭格列密探的她有点慌。
她从一名高层的办公室中走了出来,手中揣着对方的感谢信,想了想走向了据说关押着对方的房间。
路边偶尔走过鼻青脸肿的成员A,与同伴谈笑风生地走过她身边。
看样子,危机已经完全渡过了。接下来也许就是按照原定计划袭击彭格列分部——目前看来彭格列并没有捣毁这里的打算,也许对他们的袭击也是游刃有余的,但那位云之守护者,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利因素。
彭格列十代太过看重感情,很可能会因此失去很多大好机会。
她挠了挠不知为何一直窝在她肩上的黄色小鸟的脑袋,毛茸茸、像是洋娃娃一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被抓起来的那位云守大人,头发的触感是不是也像这样。
看上去会很柔顺,……说不定会意外地很僵硬?
她伸手抓了抓空气,走向还有几名反彭格列成员逗留的屋外。
作为抓到敌人的大功臣,就算她再怎么弱,那么一点点的尊敬还是有的。她将这几人挥开,口中安慰着他们“不会有事”的同时独自一人开门走了进去。
黄色小鸟飞了起来,飞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它的主人。
室内很脏乱——毕竟这里原先是废弃大楼——积满灰尘的坏电视破沙发被堆在一个角落,缝隙中塞着花瓶碎片还有废弃文件。她每走一步都能扬起一小阵灰尘,因此她走路都不禁小步了一些。
最中间的,是黄色小鸟落下的位置。也是那位不小心被她坑了的彭格列成员的所在地。
他比起落在洞底的时候还要狼狈许多,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被揉成一团扔在一旁,身上的白色衬衫也被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有些还破了个小口子,露出内里有些狰狞的伤口。头发凌乱,轻微的呼气声证明了对方还活着的事实,却因为低着头而无法确定他究竟是醒着的还是昏着的。
她走到对方跟前,蹲下身从下方仰望对方。
“嘿,我又回来了。”她语气轻松,跟对方狼狈的神色成为了鲜明的对比,“你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要那么吓人啊。”
她伸出手想碰碰对方嘴角的伤口,却因为他气场极强的一眼而缩了回来。她跟那只黄色小鸟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末了摊摊手,无奈地开口: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救了你我就得暴露——比起别人,我当然还是比较倾向于保护自己。”
顿了顿,她有些自嘲地开口:“毕竟,我是个自私的家伙嘛。”
“——不过,稍微帮帮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顺从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顾他人,一意孤行。这在别人看来十分不合群的举动,对我来说,就像看见了同伴一样亲切呢。”
她咧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虽然有点儿苍白,却包含着真心实意。
被绑起来的云雀恭弥眼底的怒意陡然一顿,不知是不是被对方这不合时宜的笑容弄得一怔,狠厉的眼神平和了许多。
当然,只是在她眼中是这样的。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片木糖醇一样的东西,塞进了口中,从地上站了起来,旋即抬起脚,坐在了云雀恭弥腿上,双手搭着他的双肩,姿势暧昧。
她一手托起对方的头,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着,还不忘眯起眼睛,总裁气质十足。大拇指摩挲着他脸颊上的伤口,轻笑了一声,俯身趁着云雀恭弥发愣的空当贴了上去。
唇上旋即传来干燥冰冷的触觉,足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进水了。些许是对方唇角还带有伤口的缘故,淡淡的血腥味从喉咙中窜入了嗅觉神经。将口中的东西推给对方的同时,她不忘舔了舔他唇边的伤口。
不知是震惊于她的动作,还是伤口被牵动而感到痛楚,她能明显感觉到手中抚摸的人面部表情一震,瞳孔也蓦地缩小。
“……”
她直起身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手从对方脸颊往下,轻抚过他的脖颈,然后探了出去。同时身子前倾,下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侧过脑袋,贴近了一些。
“……解药大概一小时后就能起效。这房间有个简陋的监视器,就在左上角,没有恢复行动能力前不要轻举妄动。”
她恶作剧似的在对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轻声说道。目光落在被捆在后方的双手,一手从腰侧不着痕迹地掏出一把小刀,再次将手探了出去,将绳子割断。
“……挺温暖的呢。”
事情办完后,她伏在云雀恭弥身上,有些不舍得离开。伤口造成的火辣感在她眼中变成了温暖的来源,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往的她少有能从他人身上感受到这种热量的机会。
“这里留下的人不多,大部分已经聚集在市中心准备突袭——时间我不清楚,大概是在明天吧。”
她蹭了蹭柔顺的发梢,从对方身上站了起来,又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糖,剥开扔进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