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红军的大脑,它自认为处于最安全的层层保护之中,除了帐篷门口两名持枪而立、显得格外警惕的哨兵,周围再看不到其他明岗暗哨。
——显然,红军指挥层认为前沿的层层防线已足够可靠,无需在心脏地带布置更多不必要的警戒,以免徒增干扰。
现在这片空旷地带成了此刻刘东他们最大的障碍。
刘东带着陈默等三人,保持着巡逻队的纵队队形,不紧不慢地踏入了空地的边缘。他们的鞋底刻意放轻,但踩在略显碎石的地面上,依旧发出了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距离帐篷门口还有二十多米,一道冷冽的喝问便划破了夜色:
“站住,口令。”
门口右侧的哨兵猛地抬起了枪口,虽然并未平端,但那警惕的姿态和清晰的喝问已足以让人心头一紧。
而另外一人手中的手电光柱紧接着扫来,刺眼的光线瞬间笼罩了刘东四人的。
“子夜!”
刘东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向前,身后的陈默三人也默契地保持着同样的步速和节奏,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的对答。
“回令”
刘东在拉近到十几米距离时,毫不迟疑地反问,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理所当然的催促。
“辰……”,哨兵的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猛然间旁边空地上一个黑影坐起来,“班长,我要上厕所”。
刘东一愣,瞬间就已经听出了是上官朋的声音,没想到他竟然被俘躺在这。
上官朋在那装尸体躺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其间除了上厕所水米未进,也不怨王旅长不待见他,实在是他自己非得往这条道上走。
他一下就听出对面巡逻队回答口令的是刘东的声音,没想到这小子胆大包天真的来端对方的指挥部了。
他躺着的位置离哨兵不远,完全可以突然暴起控制住一个哨兵,他也相信刘东的反应速度一定会同时制服另外一个。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是“死人”,如果一动就坏了规矩。
想到这,他喊哨兵想要上厕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样算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弊。
就在哨兵听到上官朋出声转头的刹那,刘东动了。
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不再是走,而是扑。那几米的距离在他爆发性的速度下瞬间归零。
手电光因为他极快的移动和骤然拉近的距离,一下子失去了焦点,只晃眼地照亮了他胸前的冲锋枪和疾驰而来的模糊身影。
“呃?!”哨兵的惊愕只化作一个短促的音节。
刘东左手疾如闪电,一把攥住了对方抬起的电筒前端,猛地向下一压的同时向内一扭,“咔嚓”一声脆响,灯罩玻璃碎裂,光线骤然熄灭。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默也动了,他的速度没有刘东快,但也足也在另一个哨兵发出警报时扑了过来。
帐篷帘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里面隐约传来交谈声和电台的静电噪音,对门外这短暂而激烈的交锋毫无察觉。
但陈默对上的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在他扑到眼前的瞬间,保险已打开,横起枪托朝他砸来,并枪口朝天“呯”的开了一枪。
刘东没有丝毫犹豫,一记手刀将自己面前的哨兵砍晕,没有去管撕打在一起的陈默两人,而是一把扯开了指挥中心的帐篷门帘,另外两名学员也紧随其后。
听到枪声,帐篷内,几名红军的校官和参谋愕然抬头,伸手刚要去摸枪,刘东已闪电般的冲了进来。
他抬起了手中还带着体温的冲锋枪,枪口指向帐篷顶棚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清脆而充满压迫感的枪声打破了指挥中心内原有的宁静。
“各位首长,抱歉打扰,你们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