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等地域都留有鹤的足迹。我们难道要实地一看,逐一排除?”云子诺不看地图,也知道那里有多大,徒步要走到何时?
“看来还是要找到那个神秘女人,这是关键。”郁阳说完,就来到了书房中,根据已有的线索,开始认真工作了。
云子诺看着郁阳认真地破解代码,进入那个小区的安保系统,她却有一点走神,这样的人是剑修吗?郁阳留着一头微长的短发,还有一些刘海,清秀的五官,如果无视冷冽的气息,那就是和韩剧中花样美男一样吧。
但是他身上刚硬锋利的气息,却将这种温柔的感官全部打破,让人一接触根本注意不到容貌,就会望而生畏。
云子诺看到郁阳在键盘上手指纷飞,快速敲出串串指令的样子,总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剑修等于黑客,如此与时俱进的做法,看来人是要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才行,连修士也不例外。
“还满意你看到的吧。”突然,郁阳回过头来,微笑地迎上了云子诺的目光。被人像研究物体一直注视的感觉,即便是他,也会有不自在的地方,何况那个人是云子诺。要不是定力足够,绝对会耳根红。
为了输人不输阵的气势,能被抓包的云子诺,好像满意美色地点头,“还行,你要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不然我们分别这些年,我为什记得你呢。全有赖于你的美色,不是吗。”
“这样啊,那你继续,我很乐意。”郁阳看到了云子诺眼中的羞涩,自己的语气更加轻快了,“你知道厚脸皮什么的是会传染的就好。”
云子诺被说了是厚脸皮也没有反驳,被调侃一下不会少肉,就是郁阳笑的太烂漫了。这样不好,容易让人意志不坚定。
不一会儿,郁阳就把搞到手的录像,通过自制的特殊软件核对好了,对比得到了那个女人的信息,出乎意料之外,她是一个有夫之妇。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长唳入青苍(四)
“汪梦媛,32岁,164cm。已婚,配偶:花仁亮。工作的这一栏是空的,看来她是位全职太太。而丈夫花仁亮是做国际贸易的。”郁阳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却在翻到下一页时皱了眉,“汪梦媛出国去了,时间就是张韩良出事前后,根据记录显示回国机票是在明天。”
汪梦媛出国了,那么花仁亮呢?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另外一个男人的关系吗?会不会一怒之下动手杀人。而后云子诺又否定了这个猜测,“花仁亮是主谋的可能性不大。作案的灵物是仙鹤,不是花仁亮这样的凡人能在短时间内收复的,从这个照片上来看,他根本不是修士。”
“从你的描述里不难判断张韩良的人品,他应该不会和一个有夫之妇保持暧昧关系,除非他本人完全不知情。而花仁亮因为工作关系,并不能长留在国内。张韩良与汪梦媛认识之后,汪梦媛并没有将她已婚的事实暴露出来。却也心有顾忌,不愿意留下实质性的联系方式,只是以遛狗的名义让两个人相见。”郁阳进一步地分析着里面的前因后果。
“这就是为什么张韩良没有与她确定下来的原因。究其根本他们根本不能定下来。汪梦媛依靠花仁亮生活,但是花仁亮工作太忙,经常满世界跑给不了她要的全部,她就出轨了。”
“然后不知名的凶手,盯上了他们,准确地说恐怕凶手的目标是汪梦媛。”如果汪梦媛才是目标,那么她身边的人都会被牵连,就连与她没有定下来的张韩良也惨遭毒手,那她的丈夫花仁亮还能好好活着吗?
云子诺立即拿起背包,示意郁阳快点一起走,“我们马上去花仁亮家里,说不定已经有什么意外发生了。要是能拿到他们的随身之物,就能施法找到他们的踪迹,说不定就能找到幕后之人。”
***
两人没有耽搁,来到丽华园的花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太阳当空的时间。
但是在打开了花家的大门后,只感到房内弥漫着絮乱的气息。其中有着在张韩良被害后尸体上留下的凶手的灵气,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怨气。云子诺感到自己的鼻尖尽是一股腐臭血腥的味道,它浓郁地几乎要盖过了自然的灵气。目力可见范围内,自然绿与腥红色像棉絮一样交杂在一起。
“这次的怨灵,怕是和仙鹤合为一体了,所留下的气息才会如此奇怪。”郁阳已经找到花仁亮和汪梦媛的随身物品。“这里的怨气如此浓郁,它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应该很久,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已经缠上了花仁亮。”
时间紧急,他和云子诺,就地做法,快速找到花仁亮的踪迹。随着云子诺的手势将停,郁阳收起手中的剑形玉佩,他们已经确定了花仁亮的方位。
“花仁亮的方位在东北方,我猜测他应该是在另一处住宅里。”郁阳翻出了那一处的地址。
云子诺的脸色却沉了一下,“但从水镜里面看,他已经没有丝毫生气了。我们还是去那处再看看,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线索。我有一个猜测,如果那物的目标是汪梦媛,那么杀害张韩良和花仁亮的时候,那物应该以仙鹤的灵体占到了主导位置,因为杀人不是仙鹤的本意,才会有多的线索留下。”
***
云子诺与郁阳赶到了花仁亮的另一处住所,果然看到了躺在卧室中的男尸,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在这两日。花仁亮和与张韩良被同样的方式杀死,心脏被灵气啄穿而亡。而在花仁亮的被害地旁边,留下了字迹同样的一行草书,是‘日下’两个字。
“云间、日下。”云子诺念着这两组词,眯了眯眼。下一刻与郁阳异口同声地说道,“云间陆士龙,日下荀鸣鹤。”
这样的异口同声真的好吗?云子诺稍稍低垂了一下目光,郁阳你的眼神能够更加明目张胆一点吧,才不是心有灵犀呢。好吧,正事重要,在一具尸体边上,冒粉红泡泡是不对的。
云子诺缓了一下,打破了一瞬间诡异的安静,“这句诗说的是陆机与荀隐,他们两人在洛阳相遇时,相互问候的自我介绍,而后被世人传为一句名对。”
郁阳见云子诺平静下来的脸色,也收回了有些调侃的眼神,正色说道,“也是在那之后,世人便把华亭称作‘云间’。当年,陆荀二人回到华亭时,在荀隐的宅子边上饮酒赋诗。陆机喜欢仙鹤,还特地携鹤而来,又于此地放生了仙鹤。没有想到,陆机放鹤的时候,仙鹤长唳三声,与之告别,飞入云霄。
陆机从未听过这样的美妙动人的鹤鸣声,就出资将放鹤的木桥改建为五马骈行的环龙石桥,以此作为纪念。”
“所以我们要找到的那个妖怪,多半就是那个仙鹤了。几百年前,陆机牵连进‘八王之乱’,他直到临行刑前仍不忘念着在云间的日子,直呼‘华亭鹤唳,尚可闻乎?’人间有义,鹤亦有情。一放一念之间,仙鹤难以忘记人间之情,深深记住了陆机与他的朋友荀隐,并因为二人被杀已死,此生永不能见,而深以为憾。”
云子诺继续猜测着其中的始末,“应该从陆机死的那天起,仙鹤就开始以鹤鸣桥为居,保佑着一方百姓。只是人间的灵气越来越少,它也不知为何被怨灵所侵。放鹤桥在1952年因为疏通河道被毁后重建,就是现在闵行的北桥附近。那就是一切发生的源头。”
既然知道了原因所在,两人没有停下脚步,又赶去了下一处。
入夜之后,三四月份的邱海,还是有着一阵散不开的寒意。在踏入放鹤桥的地界后,一阵浓郁的灵气迎面而来,可是它并不纯粹。如果凡人可以看见灵气的话,就发现一阵自然的绿色稀薄地包围着浓郁的猩红,好像再过不久,它就要镇压不住其中的煞气了。
而若是煞气完全侵蚀了灵气,这一带就都会被煞气污染。到了那时,四周的居民,甚至是过路的行人,都为因为沾染煞气,而霉运缠。轻则小病不断,生活受阻,重则生死魂断。
“这种怨灵非百年不能成形,汪梦媛又怎么会招惹这样的怨灵呢?”云子诺看着这样的凶煞有些不太明白。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它们,并消除它们。”郁阳说话之间就准备开始做法,“不然不出两天,这里就会有大灾将至。那东西如此在乎汪梦媛,就用汪梦媛的随身之物,先把它引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