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是在南洋的老宅。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大,二弟七岁的时候,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我记得好像是米国的三叔那里欠了大债,父亲开了这个柜子,拿出了几样东西去抵债了。”
张岩书一边说,一边拉开了一道暗门,果然里面有一个青铜聚宝盆,与照片上的东西一模一样。“就是这个了,我在那年也见过,当时还在想过为什么特意把它放在暗格中去。”
郁阳拿出了这个东西,他细细一看,却微皱起眉头来。郁阳手中的这个青铜大碗,确实是青铜造的不假,但是就和老席说的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法器。可是偏偏在张岩书打开暗格的时候,郁阳就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拿出了一个玉佩放到了其中,果然玉佩一接触到暗格就突然变热了。“学长,你确定这里的钥匙只有张老先生有吗?”
张岩书肯定地点头,“父亲对这些东西看的牢,从不许我们擅自触碰,他还会时不时地来检查一下这里的东西是否有不妥,自然不会给我们钥匙。难道这个东西不对?”
郁阳让张岩书摸了一下那个发烫的玉佩,“在这个暗格里面放的那个聚宝盆确实有问题,它被放了很多年,玉佩才感应到了它留下的气息。可是我手中的这个,却是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假物,也就是说在张二公子死亡当夜,身边消失的那个才是真的。”
有人偷梁换柱了。郁阳没有直言的那句话就是说张岩清用从拍卖会上面买的假物,换了这个放在暗格中真品,然后不知道用那个真品做了什么,才导致了他的暴亡。
张岩书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这下明白了二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拍回一个青铜器,明明在那之前他根本没有接触过古玩。现在看来二弟就是要为了鱼目混珠地把东西给换出去。之所以这样用心,就是怕父亲来查看的时候,发现一点什么。
但是,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拿到那个真品呢?难道它有什么过人之处?张岩书想要否认这个荒唐的想法,但是张岩清的死亡,却正好说明了被张父一直藏着的东西就是一个邪物。
“可能真的是物如其名吧。”郁阳突然出声,打断了张岩书漫无边际的揣测,“这个东西不是叫做聚宝盆吗?古有传言,如果得到聚宝盆的话,向其中投入一锭金子,就能获得一盆金子。这样的市井流言虽然看上去荒诞不羁,但并不是空穴来风。聚宝盆聚集的是一个人本来不曾具备的气运,所以才能改变人的财运,获得了偏财。”
“你是说二弟耗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偷了父亲的东西,就是为了一个可能的传言。”张岩书觉得张岩清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偏偏真的就送了性命。
“真的是疯了吗?!”郁阳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铜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从进入张家之后,就会觉得这里有种诡异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地方的风水气运被人为的改动过,而唯一没有影响的只有张岩书,因为这里只有他没有碰过那个古怪的东西。
“从张家的发迹与落败来看,都能用古怪概括。民国张家的发迹我不清楚,但是在五十年代到了南洋去之后,张家意外地马上就立稳了脚跟,却在二十五年之后,又意外地败落了。学长从来就没有想过里面的问题吗?”
张岩书心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猜测,难道父亲或者祖父使用过那个聚宝盆,获得了命中本来不应该有的财物,所以张家才能昌盛,但是他们都不过是普通人,又怎么能够真的控制住异物呢,于是张家也异常地衰败了。想想也是,父亲为什么会一反常态的再也不去碰触古玩,说不定就是知道了其中的关键。
“我不能肯定。”张岩书离开了阁楼,在客厅的沙发中坐了下来,却显得很疲惫,靠在了沙发上,“说起来我的母亲并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过是张家的旧仆,直到九岁母亲过世,我才被父亲接了回去。那个时候二弟的母亲还在世,我在张家的日子也就那样,许多辛秘的事情是不会告诉我的。”
郁阳明白张岩书曾经尴尬的身份,他类似一个私生子,要不是后来张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而张岩书自己十分的有本事,张父不得不依靠这个儿子,说不定到现在为止,张家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学长,要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还是要等张老先生醒过来才行。但是二公子的死因可以肯定是他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方法,动了那个聚宝盆,遭到反噬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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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醒过来之后,果然承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聚宝盆是有大问题的。相传只要在盆中滴入张家人的血,就能催动聚宝盆,开始聚集偏财。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1974年的那一次催动中,却发生了意外,张家三人当场死亡,还引发了一场大火。可谁想到大火过后,张家的三个人被烧成了三具焦炭,但是那个聚宝盆却完好无损。
诡异的事情是那以后,张家就开始一蹶不振,快速地败落了。
“对于那个聚宝盆,你爷爷想过要处理了,但是它曾经帮助张家发迹又是事实,所以再三衡量之下,决定把它给封存起来,交给我保管。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二十五六岁大,也喜欢玩古玩,可也经此一事,知道了有些东西还是不碰的好,于是连那个喜好也戒了。”张父唏嘘不已地看着张岩书,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儿子居然会知道了那个古怪的聚财方法。就在那个清晨,他看到小儿子尸体的时候,一下就联想早前看到小儿子鬼祟地出入自己的房间,被他抓住的事情,然后就都明白了。张岩清盗了自己的钥匙,偷出了聚宝盆,才会惹下了一场大祸。
“我不知道岩清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得,也许是他那个不靠谱的母亲身前告诉他的。”张父也不能理解平时碌碌无为的张岩清,怎么会真的相信那种毫无根据的传言。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这些年都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这时看到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就再也忍不住了。
张父很清楚张家现在的一切,都是张岩书打拼出来的。等到自己百日之后,张岩书对于那个不和的弟弟,根本不会很好的照顾。可是张岩清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一直看不清真实的情况,还以为是自己的偏心,只只会支持张岩书,片帮了大儿子很多。
张岩书对于这个结果,只有沉默,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其实,张岩清与南洋张家剩下的人有联系的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以前的旧事,说不定就是从那里道听途说来的。可是说真的,张岩书对于过去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对现在的这个家,他也只是想要安稳一点过下去。
就像对张父,他尽了儿子的赡养义务,虽然幼时过得不开心,却谈不上什么怨恨。他看得明白,自己虽有本事,但是能在国内开拓出这样一个局面,也是因为受利于张家的余泽。而计划中,对于那个弟弟,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却也会保他衣食无忧。可是偏偏对方一直都像长不大似得,从来都看他不顺眼。也许是那样的怨气在心中积累的太久,才会让张岩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吧。
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人死成空。他们张家也早就不再依靠这样的身外邪物了。张父与张岩书从张岩清的墓地回来之后,也不想要再深究什么了。
‘那么真的东西又去了哪里了?’郁阳却还在想着那个问题,他更想要知道聚宝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法器,居然可以改变气运。
可是这个线索却是断了,只剩下一个了无踪迹的结果。
在这个时候,郁阳接到了金瘦猴的电话,请他帮一个忙。
“郁阳啊,正好你在邱海,帮个忙吧。你也知道最近人手紧,而只有你那个黑客技术才搞得定这件事情。”金瘦猴在电脑前面按了一下鼠标,把一张照片给传了过去。“其实具体是云三的事情,你们见面了自己商量。话说你还没有见过云三,我把照片传给你了,你可别认错人。还有她的电话号码也记一下。这事情挺着急的,我帮你们就约在了明天早上,地址也发企鹅上了。”
金瘦猴在电话里面说了一通话,郁阳却在看到云三照片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才在三天前猜测过云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人就是自己找了几年,却总是寻而不得的云子诺。
作者有话要说:
☆、一声长唳入青苍(一)
清明节的时候张欣店里的生意比平时好一些,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如果陆胖纸与云子诺在的话,总是也要去帮忙,虽然云子诺其实并不喜欢那些迎来送往的事,但人手不足的时候,她不耐也只能顶上。好在今年是在邱海,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听着电话里头张欣的哀怨,只能安慰她一句能者多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