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心眼神慢慢收紧,从裙头里拔出一把小刀,微不可察地甩了出去。
荡在空中至少有一米多高的蔡廷皆忽的感觉右边一矮,好像是秋千绳断线了。他吓得连救命都忘记喊了,直竖竖地摔到地上,屁股坐在自己的一条腿上。
丁天心大惊,冲过去,关心地问:“有没有摔到哪里?这秋千怎么一下子断掉了?是太重的缘故吗?快,起来——”
蔡廷皆尝试借助外力站起来,但是脚好像崴到了,他痛得直冒冷汗,一脸张皱成了桔花,痛苦地说:“天心阿姨,我脚好痛——”
“会不会是刚才摔到了?来,阿姨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看!”丁天心扶着他的臂膀,艰难地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都怪这男人身体太沉了。
刚出到大路,就碰到刚进院门的文展。丁天心心里一咯噔,这男人怎么来了,来得还真是时候。
许文展是来找余年年的,听周希然说年年生了个儿子,他是特意来看看她小孩的。他看到满脸汗荫的蔡廷皆,问:“怎么了?”
丁天心面带担忧,心疼地说:“他从秋千上摔下来了,可能伤到脚了,我正准备送他去医院看看。”
“舅舅,好痛!”蔡廷皆看见亲人,大哭起来,拨开丁天心的手,一拐一拐地走到许文展面前,伸出手,要他扶自己。
许文展连忙伸手去扶他。
丁天心收回空空的双手,双眼掠过一丝狠毒,但很快就恢复清澈。
“还是我送他去吧,你是女的,照顾起来不方便。”既然他叫得自己为舅舅,自己当然得略尽亲人的义务。
“嗯,那就麻烦你了。”丁天心一脸感激。
“不用客气。走吧。”许文展淡淡一笑。
“阿姨再见,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哦!要不然爸爸会揍我的!”蔡廷皆激动地叮嘱丁天心。
“好。阿姨谁都不告诉。”丁天心答应了他。
“走吧。”许文展掺扶着和自己个头一样高的蔡廷皆,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丁天心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一紧,自己怎么可以让蔡廷皆单独和一个警察呆在一起,如果他是装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她赶紧对着他们大喊:“等等!我开车送你们吧!”
许文展转身,点点头,也好,省得去外面打的,有车方便些。
丁天心在征得同意后,小跑着走向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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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商灏正在开例会,讲到重要内容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随意地望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一串数字。注意,这可不是陌生号码,这是一个熟记在他内心里的号码。他朝下面的大臣们说了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他一说完就大步走出会议室。大臣们都面面相觑,跟着谭总那么久了,从来没见他在开会期间接过电话,这可是首例,都纷纷转头八卦地讨论,谁的电话,能让谭总这么高度重视。
谭商灏受人所托,来到崇辉公司,里面一片混乱,有一幢楼房正吐着火舌头,消防员正在紧张地灭火。救护车的声音,和警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轰轰烈烈的感觉。现场中,谭商灏见了最不想见的二人中的之一--许文展。两个碰面,好像都没看到对方一样,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谭商灏面无表情地听着公安局方面负责人报告情况:这是一单蓄意放火谋害案,已抓获嫌疑犯,具体情况要等审问结果出来再作结论。
谭商灏眯着眼望着前方慢慢扑熄的火,他们烧的,是led支架的存货区吧,如果延期不交货,打起官司来,那男人洗干净屁股等坐牢吧。
崇辉的官方负责人瘫坐在地上,望着这几个月来的心血全毁于大火中,那都是包装好,准备出货的成品啊!现在都毁了,自己怎么向蔡总交待啊!自己怎么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啊!他坐在地上捶足顿胸,不顾形象地痛哭。
谭商灏冷笑一下,什么都没说,抬步离去。许文展望着他的背影,这男人真的那么铁石心肠,这公司的老总都叫他爸爸了,仍然见死不救。他沉下脸来,年年嫁给这种男人,能幸福到哪里去。他双手慢慢聚拢在一起。
谭商灏坐在*头,大手握着小钧灏的小手,嘴上说着蔡廷皆公司发生的倒霉事。余年年望着他一副事不关已的姿势,心一凉,这男人是不是不打算帮蔡廷皆了。当他说到蔡廷皆有可能坐一辈子牢的时候,余年年双腿忍不住一阵哆嗦,她走到他身旁,挨着他坐下,双手放在腿上绞来绞去的,就是不吭声。
谭商灏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冷哼一声,他就等着她开口求自己。
余年年舔了舔嘴唇,缓缓开口,问眼前这尊天神:“你真的不打算帮他吗?”
机会来了。谭商灏冷笑一下,反问余年年一个听起来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我的本质是什么人?”
余年年咽了一下口水,昧着良心说:“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