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退路。
只有死路一条。
弟兄们不愿成为阶下囚,于爆炸声中自行了结自己的性命,和魔匿组织的人同归于尽,死无全尸。
而他们的尸身任人践踏。
被围困其中,我即将拉爆身上的最后一个手榴弹,但是子弹迎着风穿透了我的腕骨。
我真没用。
我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子弹,胸腔的肋骨又断了多少根,手脚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痛到极致就只剩下麻木。
身体在失温。
我被强行喂了药,吊着最后一口气。
通过白天黑夜的变化,我知道大概过了三天了。
但是我还没死,迷迷糊糊间被水泼醒,耳边是污言秽语的怒骂声,落在身上的脚用力碾过。
我的呼吸渐弱,像溺水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安安有极大的可能还活着。
否则我早就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他们在用我这个将死之人作为诱饵来试图引出安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突然很想死。
我怕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可是到了这一刻,生死已经由不得我做主。
悬崖顶端的风好大,吹得山间的丛林猎猎作响。
那一天的阳光有些耀眼,可我迟迟醒不来。
意识昏睡间,突然乍起的枪声如同昔日冲锋的号角,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我被人慌乱扯过,挡在他的身前。
子弹入体的声音有些模糊,只余下麻木的痛感。
我的耳朵好像失聪了,有些听不太清。
身体的血好像快要流干了。
我站不住,随着身边魔匿组织的人一个个倒下,我失去支撑,也失重倒了下去。
透过半合上的眼睑,我看到了朝我走来的安安。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国外的武装队伍,整齐有素。
真好,她还活着。
可她也真傻。
明知道是龙潭虎穴还往下跳。
我宁愿她没来过。
我不想让她看到我满身血污,狼狈至极的样子。
她会难过的。
别人都说她面瘫冷血无情,连喜怒哀乐都没有,像个无情无欲的怪物。
可我们家安安呐,那颗心明明最是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