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身子弱起来,连马都欺负,活够份了也不过如此。
“喂,好好带我上路,去东去西的随你。”商量是必要的,我确定它能听得懂。
走时几个下人围在不远的地方指指点点,眼神悲悯。放了心去听,竟让我听得凶多吉少四个字。算了,管他的,天踏下来有高人顶着,我操哪门子的心。
踢来踏脚石,翻身上去。尚未坐稳,这黑马猛的惊起来,上下狂癫的翻踢。
抱了马头,整个身子匐在上面,叹气。跳什么跳,平白的让自己不舒服。
抽手拽出条绳捆了它的脖,另一边在手,打横绕着它的嘴勒住。正好,你闹你的,我睡我的,互不相干。
困眼垂头,只知道身边尘土飞扬,呛鼻的味道满天。
不知道它闹腾了多久,一声哨响后突的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的张眼,随即瞪大。
男子靠着马头,仔细的给它梳理毛发。这马温顺的轻吐气,蹭着他,乖良无比。
想起来的时候,他爹也是如此收服这畜生。我眯起眼。
扯绳,撕破他们之间的依偎,将他推出两步。
“你把它弄伤了!喂!”他跑上来拦了我,黑马抬了抬蹄子。
歪头看看,的确是伤了,嘴边带血,勒的。
坐正回来看他,“那又怎么样?”
“你不能这么对它!”
“呵呵。”笑一笑,“这是你的马?用得着你多事?”
拿出随身的银鞭在空里漂亮的一抽,劈啪作响。黑马畏缩的抖了下。
他憋红了脸恨着我,一把牵了缰绳不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能再打它,还有,你要教我功夫。”
真以为我在和你商量?不经世事到了这一步,不死没用。
哼了下。鞭甩声起,黑马一声嘶鸣,四蹄扬起。
男子脸更红,突然跳起拉了马头,大力停顿。
黑面。
“你听着,我救你不是我心好,我兴趣来了一样可以杀了你。你不要再来烦我。”
再扬鞭,他默不作声的扯住。
无奈了,手心发痒,狠一用力拔了鞭子,清清脆脆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伤。
他不动,大有一种打死也要赖住的痞气。
再看看,他眼里那种机灵的光又闪了闪,然后悄然退隐回去。
“你要么收我,要么,打死我。”他哼了声。
“那好,”我唇角微提了下,“从这里开始,一直到红河,我骑马你跑步。我到了以后给你半个时辰,你能在半个时辰里到我就收你。”
“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又怎么样,一样可以反悔。
他犹豫的看看我,狠一点头,放了缰绳拔腿便朝远处跑去。
“慢点,前面路滑。”笑笑,双腿夹紧,惯了一下,整个人朝前冲过去。
慢行一路,天公不美,居然开始下雨。伸手出去接,那些略有寒意的水顺了指间划下,接触时暧昧的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