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是睡不了,不时给他擦下那些汗水。
想象他明日若知道我这个为之痛恨的女人帮他修饰了一晚的形象,可能真会撞壁而亡,不由得笑了起来。
东方即白,只昏暗的透出个光角,任人揣摩。
香无神色安静下来,朦胧的上了层灰。
我转过头,手是没有知觉的,只知道他力度强大,再过一点我便终身残疾。
“你干什么?”庸懒的声音响起,我惊了下,他已开眼。
无神的看看房顶,不确定的样子,然后转到我手上。眉梢度染了层毫不遮掩的反感。
“你拉着我干什么?好玩?”
恶人先告状!我气结。
没好气的抽回来,禁锢了一夜,已没什么血色。
“你做噩梦,拉着我鬼哭狼嚎不得安生。”
偷眼看他,他似窘了下,很快恢复常态。
“噩梦——那一定是见到你了。”
很好。我微笑。
猛的坐起,大步踏出床框——自他身上。
他皱眉恨我一眼,跟着起身。
走到我身后,似有什么深意。
我唇线勾出一个弧度。这一局,你输定了。
“厉胜男。”他犹豫的叫我。
我坚持原则,现在回头等于前功尽弃。
出了门,天色尚早。两个小仆立在左右,没有表情的,看着就不舒服。
“去把他和我的早点拿来。”指挥一下,他们应声而去,我感觉良好。
“厉胜男——”
“啊,我睡得不错。相信你这的早点也是不错的。”
打个哈欠,我心情渐朗。要跟我玩?好啊,咱们一次玩个够。
看得出我不想理他,他铁青着脸跟在我后面。
沉默,摆出一幅耗上的样子。
我时间多得是,谁稀罕。
早点精致,是个会生活的角儿。我一直坚信,只有会吃的人才懂得怎样活着。
江南的小点,入口即化,我吃得开怀。
“来点?”翘指拈了块送到他鼻尖下晃荡。挑逗谁不会,别小看了我。
他一把挥开,那糕落地粉碎。
摇头叹息。
“你可知道现在灾荒,每日里饿死多少人?”败家子。
“你够了。”他靠着椅背,居高临下的看我。
“不够,只饱了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