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多果然对身子是不好的。这一使劲,倒出了声——好一顿咳嗽。
很快的有人进来,一把抓了我的手,一边一只,分配均匀。
“胜男!”
“厉姑娘!”
同声同气,这两人,若不是敌人,倒很可以做对朋友。
努力。终于是见了一丝光,然后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
金世遗,我看着他,你这是第一次,主动的抓着我呢。
“让开。”惩我脸上似乎晃过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再看时,一切了无痕迹。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你干什么?”金世遗瞪他,他懒洋洋的一笑。
“把脉。怎么,难道你也会吗?”语中嘲讽。
金世遗犹豫了下,把我的手交给他,他微握住。
“怎么样?”
“很好。”其实,是不好的。对不对?他瞒不过我,每次想骗人,他都是这个样子。
干咳一下,喉咙里燃了把火。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落雁公子说。”对着世遗开口,他皱眉。
“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吗?”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难缠了?
“没有没有。”苦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而已。”
“可是……”他沉着脸,我固执的盯着他。“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一直在外面。”
这话又换来惩我一个不屑的鼻哼。
等他彻底离开,我勉强的挪出个空子。惩我紧贴着我坐下。
“我睡了多久?”
“三天。”他深深的看我,“我们以为你活不了了,他差点找我拼命。真是野蛮人。“他笑,像三月的风,吹得人心暖。
拼命?有这么严重吗?我叹气,不自觉的鼻酸。
原来这次,我真的,没有想多,没有看错了。
静了会儿,发觉他的眼神游离。偏过头去,正正的对上。
“你看什么?“
他像惊醒了般,撤回了神色,低声道:”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你笑过。还以为,你是不会笑的呢。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笑起来的样子竟是最好看的。”
“我从来没有笑过吗?”
“至少,没有对我笑过。”
长抒。回过头去看镜子,镜里的人唇白如雪。要死的人,怎么会好看呢?定定神。
“说吧。”
“说什么?”
“说说我多久死。”
“每个人都会死,姑娘不用那么着急。”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你不用再瞒我了。”
他很轻的看了我一眼,扶我坐起,细心的垫好枕头。
“随时。”
“是……随时吗?”这风刮得有些冷了。手在被里抓紧,还是抵不住一阵轻颤。
“你动了气,本来可以好的,全因为他……”他的眼低下,我看不见里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