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善后的事交由闵裕文等人,当地县令配合他有条不紊地处置打理,以尽可能小的动静将棣州彻底翻查一遍,确认各地石脂水皆由官府调控后,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天色已黑,他拖着满身疲惫去往官府安置的客舍,一进院子,便看到卢辰钊靠在廊柱上?,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来,拎了拎唇角,跟着站直身子。
&esp;&esp;“回来了?”
&esp;&esp;闵裕文上?前:“等我?”
&esp;&esp;“是。”
&esp;&esp;“有话说?”
&esp;&esp;“喝杯酒?”
&esp;&esp;“好。”
&esp;&esp;两壶秋露白,一张桐木案,对坐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
&esp;&esp;卢辰钊先饮了一杯,将空酒盏往闵裕文面前一摆,闵裕文轻笑,旋即跟了一盏,同样就空杯拿给他看。
&esp;&esp;像是无声的对抗,在静谧的空气中,那压抑的气氛愈发?令人闷滞。
&esp;&esp;“你是准备同我喝一夜的酒?”闵裕文抬眸,淡声问道。
&esp;&esp;卢辰钊笑:“我在想该如何跟你开口,才不至于让自己显得过分卑鄙。”
&esp;&esp;闵裕文哦了声,曲指点着小案,卢辰钊深吸一口气,继而又?倒了盏酒,双手托杯与闵裕文颔首示意,接着便在他的注视下仰头饮净。
&esp;&esp;“万年县的事儿,是你出手帮李幼白了。”
&esp;&esp;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esp;&esp;李幼白虽聪明能干,但到底在朝中无甚根基,要想让地方?官员配合,不拖沓,定然?要有一番打点。卢辰钊听说,李幼白在万年县时,处事查案很是顺利,想也能猜到是谁在暗中帮忙。
&esp;&esp;万年县如今的长官,跟闵家有交情,对闵裕文而言,此事不难。
&esp;&esp;难的是,他做了许多,却对李幼白只字未提。
&esp;&esp;“所以呢,你会告诉幼白吗?”
&esp;&esp;“我不会。”
&esp;&esp;“你的坦诚令我毫不意外。”闵裕文抬首,两人对饮一杯。
&esp;&esp;“既如此,我好像也不必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横竖在你心中我已经是这副形象了。”
&esp;&esp;卢辰钊敛起笑,又?饮了一杯,随即看向闵裕文,问:“你怎么想的?”
&esp;&esp;“哪方?面。”
&esp;&esp;“对李幼白。”
&esp;&esp;“我怎么想很重?要吗?”
&esp;&esp;“不重?要,但我想听一下。”
&esp;&esp;“我不想说。”
&esp;&esp;“闵大人,你知道我和李幼白是互相喜欢的,我们两个人迟早是要在一起的,既在一起便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分开,你懂吗?”
&esp;&esp;闵裕文不接话,连眼皮都没抬。
&esp;&esp;卢辰钊叹:“世?上?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守着她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