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朔说:“清渠哥哥,怎么这么瘦,我能吃了你。”
&esp;&esp;顾清渠说:“吃啊。”
&esp;&esp;“吃不饱。”
&esp;&esp;顾清渠轻笑一声:“那多吃几回。”
&esp;&esp;这是彻底答应了,周朔能疯。
&esp;&esp;顾清渠在周朔怀里,他们在惊涛骇浪里面却毫无惧色。
&esp;&esp;筒子楼隔音欠佳,顾清顾不能发出太大动静,只能小声地说话。可周朔太喜欢这种样子了,能刺激着他愈发野蛮。
&esp;&esp;周朔明显不熟悉这些,他横行无忌。房间的窗户没有关上,窗帘虚虚掩掩地被风轻轻吹动,也吹着影影绰绰的人,周遭一切都带上了清香。
&esp;&esp;“哭什么?”周朔舔干净顾清渠眼角的泪。
&esp;&esp;顾清渠伏在周朔肩上,微颤的指尖在他后背挠出几道红痕。他耳鬓厮磨,又轻声细语地对周朔说:“小处男,轻点儿。”
&esp;&esp;“好,轻点儿。”
&esp;&esp;顾清渠被折腾够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他浑身都是软的,有种日夜颠倒的错觉。于是艰难地撑开眼皮,顾清渠被窗外的阳光迷了眼睛。
&esp;&esp;“几点了?”顾清渠开口问,声音哑得厉害。
&esp;&esp;他浑身又湿又黏,被周朔擦干净了,可周朔却舍不得撒手,离开一会儿又想抱。
&esp;&esp;“七点。”
&esp;&esp;天亮了啊——
&esp;&esp;顾清渠太困了,困到盘在头顶的起床气也撒不出来,他任由周朔亲亲抱抱,眼皮越来越重。
&esp;&esp;周朔听见顾清渠说话,很小的声音,没听清楚,又贴得近了一些,问:“你说什么?”
&esp;&esp;顾清渠梦呓似的说饿,又说累,腰酸。他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终于睡过去了。
&esp;&esp;周朔倒是神清气爽了,他出门买早饭,想了想觉得不够,把中午和晚上的饭全买齐了,周末嘛,不用出门也行。
&esp;&esp;顾清渠一觉睡到晚上,周朔消停了,安安静静看书,他虽然心里痒,但到底舍不得把人弄醒。
&esp;&esp;他想,反正夜很长,也来日方长。
&esp;&esp;等到夜幕黑沉,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显得温情蜜意。顾清渠醒了,醒得不算彻底,身体比大脑先有了反应。
&esp;&esp;不疼,就是酸。
&esp;&esp;酸进了心里,昨晚的记忆密密麻麻地卷了过来。
&esp;&esp;顾清渠抬眼就能看见周朔,他在光里,美好且周正,前途自然一片坦荡,非得走这条路吗?
&esp;&esp;光是想一想就难受,被扎了好几刀,眼看血流成河。
&esp;&esp;周朔却容不得顾清渠胡思乱想,他好像后背长了眼睛,顾清渠一动,他就发现了。圣贤书被扔到了脑后,这种温情脉脉的时刻,该跟心里的人在一起。
&esp;&esp;“清渠,”周朔坐在床沿边,“锅里给你热着粥,吃一点吗?”
&esp;&esp;顾清渠捏着被子蒙住了脸,只留出一双眼睛,但也不敢直视周朔,他摇头,闷着声音说不吃。
&esp;&esp;“不饿吗?”周朔轻笑,“早上还跟我说饿。”
&esp;&esp;顾清渠眨眨眼睛,他记不起来了:“我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