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画画的是极为简单,只有寥寥数笔,不是工笔的手法,更没有写意的意境。不过却把个书夹画了个一清二楚。最奇特的是,这画竟然还有立体的效果,就像这书架真的摆在面前一般。
&esp;&esp;说起来,林幼瑶的绘画水平实在很一般。前世,她也没有专门学过画画,只是在学校的时候,上过美术课罢了。只是这书夹构造极其简单,不过就是一块木板加个底座罢了,画起来也简单,林幼瑶就简单用毛笔勾勒一下,然后脑洞一开,在书夹上画了许多简笔莲花出来。
&esp;&esp;只是这画却运用了美术课上学到的焦点透视法,画出了个立体的书架。这个在林幼瑶前世已被人广为接受的焦点透视法,是在清朝时才从西洋传入的,在古代的绘画艺术中是没有的。而在她现在所处的时空,亦是个类似于她前世古代的时代,焦点透视法也是没有的。
&esp;&esp;穆景瑜学识不凡,于绘画一道,也颇有些造诣,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画的不凡之处。他拿着这幅画,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幼瑶,你从前学过画?”
&esp;&esp;林幼瑶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这个问题,好生难答,她前世是没有专门学过画画的,所以她摇了摇头。但是,她又在上学的时候,上过美术课,这个算不算学过?更何况原主以前是大家闺秀,在家中应该学过吧,是以她又点点头。
&esp;&esp;她的一番婉转心思,穆景瑜是不知道,只当她以前在家中涉猎过画画,后来她小小年纪遭遇家变,就没有再学。
&esp;&esp;目光折了一折,穆景瑜平静说道:“拿着这图,去找全伯。”
&esp;&esp;他将画递给了林幼瑶,不再追问。
&esp;&esp;他坐回案前,又端起茶杯一看,茶杯里空空如也,才道:“幼瑶,倒茶。”
&esp;&esp;“恩?”林幼瑶道:“哎,是!”
&esp;&esp;她探头往穆景瑜的茶杯里一看,一滴水都没有了,这才惊觉自己这个书房丫鬟失了职。
&esp;&esp;只是她这一惊,就忘了形了,一溜儿小跑着奔到外间,去取炉子上暖着的茶壶。
&esp;&esp;在她的身后,穆景瑜的嘴角似乎挂上了看不真切的涟漪。
&esp;&esp;茶又倒满了,穆景瑜轻啜了一口,不再理会林幼瑶,低头翻起了一本线装书。林幼瑶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桌边。
&esp;&esp;西窗外,天色早已全暗了下来。夜幕低垂,月色如水。书房里静谧一片,只有偶尔传来细微的翻书声响。
&esp;&esp;穆景瑜终于站了起来,发出了响声。林幼瑶连忙跑到穆景瑜跟前,福了礼送他出去。
&esp;&esp;出了书房,穆景瑜自有贴身小厮伺候。林幼瑶便回到书房中,收拾茶杯茶壶。
&esp;&esp;香气极淡,却是他的心头好
&esp;&esp;每日的流程也都是一样的。
&esp;&esp;傍晚,在穆景瑜到书房来之前,林幼瑶就先跑到书房侯着。等穆景瑜来了,她就行个礼,将人迎到书房。然后就是上茶,雷打不动的龙井。
&esp;&esp;龙井极淡,却是穆景瑜的心头好。
&esp;&esp;每每穆景瑜坐到案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端起林幼瑶摆在桌上的天青釉细白梅花的瓷杯,打开杯盖,轻啜一口,垂下长长的睫毛,顿时眉头舒展。
&esp;&esp;龙井茶香虽淡,却散得极开。打开杯盖的那一瞬儿,整个书房都会弥漫开清香来。
&esp;&esp;接着,穆景瑜便会坐到案前,或是阅折子,或是读线装书,有时也会摊开宣纸,写下几行字。
&esp;&esp;林幼瑶有时也会趁倒茶的时候瞄一瞄他写下的字,劲骨丰肌,藏藴含蓄。
&esp;&esp;只是,不管穆景瑜做什么事情,他永远只有一个姿势,正襟危坐。而林幼瑶则在自己的小桌上看书,有时端着,有时歪着,有时干脆趴在桌子上。看书看累了,她就会透过博古架,看一眼穆景瑜无比专注的俊颜。
&esp;&esp;不过她倒是再也没有忘了斟茶,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暖炉上温着的茶水给穆景瑜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