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我饿,我累。”康然双手环紧自己不住颤抖的身躯,脸仁的迷茫使她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我要回家。”
远离城市的郊外那个灿烂开着金黄色油菜花的地方,才是她的家。这个城市,太冷。
安然含泪紧紧将她拥抱,“好,姐带你回家。”
“姐……”亲人怀抱的温暖令康然终于发泄出自己的情绪,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而出。
待康然的情绪终于稍稍稳定下来,安然温柔地为她拭去满面的泪湿,“有些事情,如果应该忘记,那就不要记着吧。”
学会遗忘,就是放过自己。
康然闭上痛楚的眼睛,良久,“……我刚动了阑尾炎手术,回家休养。”
安然心痛,却自知无能为力。
“姐……现在给你拿吃的来,然后,回家。”
她这个姐姐可以做的,只有这样。竟然只有这样。
要转过身去。却被冰冷的手捉住,安然回头——
“不要相信爱情,姐。”
送康然回家后,安然独自回到自己的家。
一开门,扑面的又是那一室的冷寂与黑暗。这次,她没有急着开灯,茫茫然地环视黑暗中自己亲手布置的家——这是……哪里?
蜷缩在犹留有康然气息的床上,眼睛疲惫地闭着,她整个人都是疲惫的——
“你、欺、骗、我!”
整个面部深深埋入到棉枕里头去,她要自己除了呼吸,什么也不去想起。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幸福,不是每一个人受了伤仍然至少有一个地方可以受庇护,不是每一个人受伤了,还能再站起来拥有明天。
她不会是那个幸运儿,因为,她连“去相信”所要具备的条件都没有。
“有些事情,如果应该忘记,那就不要记着吧。”
棉被拉高,覆盖所有。
寒冷的黑夜里,默默散开一声叹息。
“——您与‘三丰’集团连总裁约在‘帽仔山高尔夫球场’会面,接着是到‘恰园’泡温泉,晚上的餐宴订在‘新锦江饭店”,您以为如何?“
“没问题。”
“连总裁近期迷上张大千先生的画作”安然说着,递上几小帧画照,“在这几幅参考照中我打算选择第一号作为当晚的礼物送出,不知是否合符您的要求?”
齐亚将手上的画照翻看过一遍,然后点头表示认可。
安然翻过备忘录下一页,“请容我细说一下:连总裁不抽烟,不沾酒,只喝‘XX’牌子的纯净水,这方面我已知会酒店作好安排;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连总裁的祖籍在宁波,平日说的是标准普通话,上海话也是非常流利的,他尤其反感别人在说中文的时候夹杂上英语,认为这会削减中国语言的魅力,是一种变相的入侵主义……”
齐亚认真地听取着。
安然终于合上了备忘录。以上的全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