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逍遥雾是一种迷魂药,可以将人最深处的痛苦放大,卫国的诏狱中,常用这种药刑审犯人,效果极佳。
&esp;&esp;虞媗搭着她的手顺长廊往偏殿外走,极至长廊尽头,却见那里站着一人,正是羌乌。
&esp;&esp;虞媗冲他柔笑,“这里是深宫,身体好了也不能在外面乱跑,快回你房间。”
&esp;&esp;羌乌攥紧手指,“那里面关着的人我认识。”
&esp;&esp;那晚他们打了一架,那人差点将他打死,他本以为虞媗和那人有仇,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仇怨。
&esp;&esp;虞媗目色冷下来,“可能哀家没和你说清楚,你要留下来,就得听哀家的话。”
&esp;&esp;羌乌上前一步,对着她露一个羞涩的笑,他有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时两眼弯弯,带着稚嫩的讨好,他跟她说,“他岁数很大,不适合做你的男宠。”
&esp;&esp;虞媗眉一挑,侧头盯向随身宫女,宫女讪讪道,“奴婢……也没往外说过……”
&esp;&esp;这种事根本用不着她说,虞媗把人藏在这里,偏殿的宫女都或多或少猜到怎么回事,闲言碎语自然就出来了。
&esp;&esp;虞媗道,“让她们把嘴闭紧,若让哀家发现传了出去,哀家绝不轻饶。”
&esp;&esp;宫女连忙弯腰称是,随即被她打发走。
&esp;&esp;虞媗歪头打量着羌乌,问他,“你愿意去军中吗?哀家想送你入军。”
&esp;&esp;赵洵虽然死了,但赵洵手底下的那些将领不一定服她,她目前有辅政大臣支持才能坐稳太后,可是她想握紧兵权,就必须让那些将领听从她,他们都是赵洵的人,赵洵的死势必会让他们私底下生怨,她需要安插人去军营。
&esp;&esp;羌乌张着幽深碧眼,“你是太后,我听你的,我能当将军吗?”
&esp;&esp;虞媗轻缓笑出,“为什么要当将军?”
&esp;&esp;“我的家乡被匈奴人占领了,我想做了将军,就可以从匈奴人手中抢回家乡,”羌乌说道,他还很年轻,有着少年人的热血,被驱赶出家园,不会因这种悲伤而一蹶不振,他有复仇的拼劲。
&esp;&esp;匈奴在北境,离卫国很遥远,中间隔着大雍,他想打匈奴,还得经过大雍的同意。
&esp;&esp;虞媗低低道,“匈奴离我们很远。”
&esp;&esp;她带着他来到门前,指着大雍的方向,目露思念,“那里是大雍,要越过它,才能打匈奴。”
&esp;&esp;羌乌顿默。
&esp;&esp;“那里是哀家的家乡,也被人抢走了,”虞媗喃喃道。
&esp;&esp;羌乌望着她的侧脸,“他们也杀了你父母吗?”
&esp;&esp;虞媗眼睫动了动,良久笑道,“他没有杀哀家的父母,他只是让哀家差点做不成人。”
&esp;&esp;羌乌似懂非懂,“那就打回去,你是太后,你比我厉害。”
&esp;&esp;虞媗弯着嘴唇,“所以哀家需要你,你替哀家去军营,哀家相信你一定可以成长为将军,帮助哀家夺回大雍。”
&esp;&esp;羌乌点了点头,转步往自己房里走,快进门时,他扭过头道,“我当了将军,可以做你的男宠吗?”
&esp;&esp;虞媗拧住细眉。
&esp;&esp;羌乌认真看着她,“你是你竟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esp;&esp;萧复当场滞住。
&esp;&esp;那女人将手从水里拿出,抖了抖,暗着眸往他身上扫。
&esp;&esp;她长的很普通,眉眼笔唇和虞媗没有一点相似,皮肤白的没一点血丝,身上穿着赤色凤袍,衬的她像只女鬼,又因为大腹便便,整个人显得很臃肿,她挑着嘴唇,整好以待等他发怒。
&esp;&esp;果然下一刻,萧复自温池中挺起身,要冲上来杀她,可是他手脚上的链子拴在对面的石柱上,他刚越起就栽回水里,溅了一地水花。
&esp;&esp;萧复死瞪着她,“周氏!你竟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esp;&esp;虞媗心满意足的支着头,这张脸挺好用,不枉她花费时间,找人画了这张□□。
&esp;&esp;她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果见萧复目露凶恶,已经是一副不杀她不罢休的架势。
&esp;&esp;虞媗以前会怕他这个样子,因为他真的会杀人,并且他杀起人毫不手软,即便他不杀虞媗,他也有无数种法子折腾她,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魔。
&esp;&esp;不过他现在想杀她却杀不到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太有趣了,有趣的让她不后悔拿手碰他。
&esp;&esp;萧复再一次从水里爬上岸,他的头发尽数湿透,披散在脑后,他长了张白皙俊秀的脸,但是他这个人本性阴诡肃厉,这时宛若索命水鬼,上岸后张一只手欲抓她,那链子绑的妙,愣是让他看着抓不着,他面上凶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