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绥失笑,“与她分别的十几日,孙子每日都在想与她的过往。从前我做事只顾着自个儿喜乐,从不会顾及她的感受。这次把她接来,孙子已下定决心向她表明我的心。”想到娘娘在的时候也是与大父相互扶持,晏绥恻隐之心更显。
&esp;&esp;见他心思不再此处,晏老摆摆手,叫他退下。只是晏绥刚转身迈几步,晏老又出声叫定。
&esp;&esp;“钱庄里金银锭你随意拿去,把新家收拾收拾。孙媳是我一眼就相中的人,咱家不能亏待她。”
&esp;&esp;晏绥轻笑,点头说好。
&esp;&esp;刚坐到马车上,炔以便说有事要报。
&esp;&esp;“政事堂又不是缺我一人就不能过了?那一帮文官难道就是吃饭不做事么,这些事转给他们,叫他们握着裤腰带心里上上劲,别只知道往花楼行首怀里栽!”
&esp;&esp;晏绥最瞧不起的,是那些离了行首小姐,离了声色犬马就不能活的文人。所谓风花雪月不过是管不住下身的借口罢了。把讨好小娘子的心思用在国事上,新法早就畅通无碍了。
&esp;&esp;炔以腹诽,是谁绘了一桌的画像,搂在怀里歇息,是谁在家三句不离崔娘子。尚扎头在情|事里不可自拔的人,居然还有心调侃旁人。
&esp;&esp;炔以盖在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沉闷,却多显杀伐之气,“我们这边的人都做好准备了。约莫在冬日,过年之前,就能将夏贼处置。”
&esp;&esp;“过年前放血显得晦气。这是我与她在一起过的六十九:昏倒
&esp;&esp;日光洒在六郎头顶上,整个人浸在光影下,如同下凡济世的神仙一般。崔沅绾来这院之前从不知六郎说话这般逗趣,俚语风闻讲得绘声绘色。
&esp;&esp;六郎说他会看手相,掌心几条纹是生线死线。瞧崔沅绾面堂发青,心里定有忧愁之事。
&esp;&esp;这些话崔沅绾向来不信,三教九流之事在她这里一律为无稽之谈。可鬼使神差地,她把手递了过去。
&esp;&esp;也许是六郎望向她的眼神太过真诚,满是尊重。这样的眼神是断不会在晏绥那里看到的。
&esp;&esp;崔沅绾心里呸了一声,笑自己没出息。离开晏绥后每日都会想到他,怎么都摆脱不了贱骨头的命。
&esp;&esp;“崔娘子,你这掌纹实在是错综复杂。”六郎叹息一声,指节摩挲着崔沅绾的手腕,正是这动作叫崔沅绾觉着不适。
&esp;&esp;“什么?”崔沅绾欲想抽离,只是乍然头晕目眩,手撑着桌面,仿佛能软瘫下去。
&esp;&esp;眼皮耷拉着,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抬眸一看,六郎眼里满是得逞之意,正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esp;&esp;“崔娘子,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先去屋里歇歇罢。这院有一间收拾好的侧屋,娘子若是不嫌弃,就去那屋里罢。”
&esp;&esp;七郎八郎附和着六郎的话,眸子里都是嚣张的气焰。
&esp;&esp;正僵持着,清净的小院蓦地传来一道外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