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怕我?”晏绥试探地问了句。
&esp;&esp;崔沅绾飞快摇了摇头,可身子却往一旁躲着,又哪里是不惧怕的样子。
&esp;&esp;“呵。”
&esp;&esp;晏绥轻笑,口是心非的模样无意间取悦了他,可这还不够。
&esp;&esp;他又把人抱了起来,抱得更紧,恨不得把这细腰刻进自己身子里去。
&esp;&esp;晏绥打开了那个匣盒儿,取出了里面的物件。
&esp;&esp;是一串金臂钏,金环上纹着几株细柳,显然是为崔沅绾所做。
&esp;&esp;“要听话。”话里是宠溺,手上的力道却不容人拒绝。从手腕穿过,金臂钏把手臂给圈了起来。
&esp;&esp;崔沅绾最厌恶的便是这般圈禁人的物件。脚环手镯金臂钏,她碰都不想碰。
&esp;&esp;晏绥是在警告她。
&esp;&esp;崔沅绾把晏绥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挣扎了几下,无意间竟打到了他的脖颈。
&esp;&esp;身上意外地凉,她手指无意扫过,晏绥脖颈的肌肤便起了反应。随即他的动作也一僵,马车里只点着一盏昏暗不堪的小灯。
&esp;&esp;借着那细碎的光亮,崔沅绾看见晏绥的耳垂红了起来,眸里出现片刻茫然,随即被掩盖了下去。
&esp;&esp;崔沅绾心里一喜,眼神无辜可怜,她仰视着晏绥,总是认真又专注。
&esp;&esp;似是无意,又或是早有预谋,指节点过喉结,飞速扫过那片肌肤,随即又覆在腰间扣紧的手上,试图挣扎。
&esp;&esp;呼吸都显得那般难耐,晏绥心里一片桃红艳李,心乱如麻。
&esp;&esp;晏绥锢得愈来愈紧,挣扎都显得那般不堪一击,于是崔沅绾采取了软攻的法子。
&esp;&esp;“错的根本不是我,是当时的氛围。是慎庭哥哥把我抛下,才叫我处于那么难堪的境地。”
&esp;&esp;晏绥没有回话,低头嗅着崔沅绾的气息。
&esp;&esp;美艳的小娘子总该是带着馥郁的花香或清淡的茶香的,至少戏本子里这样说。
&esp;&esp;可晏绥爱极了崔沅绾身上的淡淡的奶香味,只有离得极近才能闻到,或是说只有他一人才能闻到,这样的认知叫晏绥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esp;&esp;“原来是个奶娃娃。”
&esp;&esp;话语黏腻得似一张密网,不知拢了谁的心。
&esp;&esp;崔沅绾心里暗叹,计划通。
&esp;&esp;十:嫂嫂
&esp;&esp;若不是马车走到半路又遇了个坎,崔沅绾都不知回家的路要走得这般艰难。
&esp;&esp;晏绥要把她送到崔府门前,马车猛地一停,叫二人一头雾水。
&esp;&esp;掀开车帘,本想呵斥那不长眼色的俗人一通,这一见,原来竟是位熟人。
&esp;&esp;“你不回府里,拦我的车作甚?”晏绥挑开车帘,问道。
&esp;&esp;凉风吹来,车夫又点了盏灯,才叫崔沅绾看清了那拦车人。
&esp;&esp;长身瘦骨,眉眼间尽是肆意张扬。男郎看着要比晏绥还要消瘦些,松松垮垮的圆领袍披着,腰间的系带歪扭缠着。不似晏绥那般高深莫测,一见便是风流倜傥的才俊模样。笑意也比林之培要真的多,瞧起来是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
&esp;&esp;“今晚想凑热闹的人都会去相国寺。我不似兄长那般有底气,连傍身的驴都跑了去,钱袋子也早被人偷去,今晚恐怕是只能走回去喽。这老远就瞧见这辆宝马香车,想着拦一下,不成想真的是兄长。”男郎灌着酒,眼神迷蒙,似是连晏绥的脸都看不大清,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些冒犯的话来。
&esp;&esp;话里透露着酒气,一时间氤氲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