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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3页）

&esp;&esp;于是她鼓起勇气上前，挡在病床前，对警察挤出一丝歉意的笑：“警官，我是沈灼的班主任，我姓周，不管这孩子犯了什么事，我们能不能先出去说？”

&esp;&esp;警官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esp;&esp;周琪见服软没用，于是挺直腰板，强作镇定道：“跟、跟你说，我们学校也是有律师的，在律师来之前，沈灼同学没什么好说的。”

&esp;&esp;“……”警察听得皱起眉，他总算听出点眉目了，好气又好笑，“老师，我们找沈灼是做笔录，不是要抓走他。”

&esp;&esp;啊？

&esp;&esp;周琪眨了眨眼睛，回味过来其中区别。

&esp;&esp;“也就是说他没犯错？”

&esp;&esp;“你希望他犯错？”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他都想翻白眼了。

&esp;&esp;周老师讪讪地退到一边。

&esp;&esp;她抱歉地看着沈灼：“是老师误会了……”

&esp;&esp;沈灼眉眼间虽有不快，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esp;&esp;他早就习惯了。

&esp;&esp;从小到大，他都是大人眼中的“问题孩子”。

&esp;&esp;他出生起，他爸就是个混子，赌钱，骗钱，喝酒，闹事……喝多了就闹事，没钱了就借，借不到就偷，有一次偷到邻居家里被打出来，他气得拿酒瓶砸坏人家门。

&esp;&esp;他亲妈被打，可以离开这个家，离开他们。

&esp;&esp;可他当时还小，只能留在这个家里忍受那个混账。

&esp;&esp;提起他，没人叫他沈灼。

&esp;&esp;“那家的儿子。”

&esp;&esp;邻居们都这么叫他。

&esp;&esp;他们也不让自家孩子跟他玩，好像垃圾的臭味会传染，大垃圾的儿子自然是小垃圾，等他长大了也会变成那副德行。

&esp;&esp;也许是吧，有这样一个亲爹，要说他长大以后能多功成名就，沈灼自己都不信。

&esp;&esp;别说是他班主任了。

&esp;&esp;就连他自己，刚才看见警察进来的那一下，他心脏都微微一提，条件反射地以为是找他麻烦的。

&esp;&esp;到现在他都怀疑，昨天那件事，他真的没问题吗？

&esp;&esp;会不会他还是要还钱？

&esp;&esp;病房里气氛说不上多好。

&esp;&esp;这时，温曦却露出云淡风轻的一笑。

&esp;&esp;她先看了眼周老师，和她明显不安的眼睛对视几秒，然后目光才落在沈灼脸上。

&esp;&esp;“没事，不用紧张，沈灼是受害者，只是配合调查而已。”

&esp;&esp;这句话，她既像是在安慰周琪，又仿佛是在安抚沈灼。

&esp;&esp;沈灼在她的注视下，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垂眸，缓慢眨了下眼睛。

&esp;&esp;他扯了扯嘴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