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圆滑地没有说出来,仅仅微笑着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破产!我猜你大概是要去光顾喔斯吧?”
“如果你肯定自己负担得起的话!”
“我很肯定,”公爵回答。“他的衣服都是第一流的。上自皇后,下至最不重要的女演员,没有人不希望法兰得瑞克·渥斯能替她设计衣服!”
“或许他不愿意我去麻烦他。”安东妮亚嫌单地说。
然后,她大叫:“对了,我忘了!我现在是个公爵夫人!即使是在法国,这也会发生点作用的!”
当时公爵笑了。此刻,他非常好奇地想:伟大的渥斯会把安东妮亚变成什么样子!
他对服装以及巴黎乐事的思维,被法国报纸上的消息打断了。
虽然他很难相信,可是实际上,法国和普鲁士已经濒临战争的边缘了。
每一个英国人都十分确信,虽然欧洲经常出现火药味,最后总会消弭无踪。
今年春天,整个欧洲大陆呈现出一片祥和满足的气象。
仅仅两周前,新任英国外交部长葛维尔爵士,还很愉快地告诉公爵:“天空中没有一片乌云”。
到处都很和平,除了这个夏天特别炎热以外,公爵还知道,法国有几个地区闹干旱,乡下的农人都在求雨。
这是他早习以为常的危机,但看到法国报纸上,竟然满是战争即将爆发的消息,却使他大吃一惊。
法王流亡英国时,公爵就认识他了,算起来已经有好几年;公爵知道,他并不希望战争,但他那位拙劣的外交部长革拉蒙特爵士却逼得他野心勃勃。
法国外长对普鲁士的嫌恶是由于个人的因素,他永远忘不了俾斯麦称他为“全欧洲最愚蠢的人”!
在此之前,公爵曾单独前往法国王宫,在午餐前,喝开胃的白葡萄酒时,他遇见几个熟人,可是他们都太忧虑了。对政治情势谈不出所以然来。
“决定要攻击德意志的是皇后。”其中一个说:“我亲耳听到她指着皇太子戏剧性地说:‘除非补偿我们的不幸,否则这孩子绝不能当政!’”
“我知道国王身体欠安。”公爵表示。
“是的,他为了那要命的膀胱结石,备受折磨。”
“既然这样,我想你们不太可能发动战争的。”公爵回答。
然而他觉得,他这位朋友对这一点并不太确信。
此刻,他坐在安格拉斯咖啡店里,看费加罗报时,他发现报上无论是社论或新闻都相当激烈,而且很明显地煽动着好战的火焰。
“感谢上帝,无论发生什么事,英国都不会被牵扯进去!”公爵这样想。
他知道大不列颠是全欧洲最倾向德意志的。
女王由于他的德意志的亲戚关系,向来对普鲁士人较有好感,而对法王路易拿破仑的个人行径,以及他那难以控制的首都都不表赞同。
“我相信整个事情会过去的,”公爵告诉自己。“就象诉多其他战争一样,除了外交的屈辱,什么也没留下。”
他放下报纸,再度看了看表。
他不禁想:如果在这儿等的是马而不是他,安东妮亚一定已经到了。
巴黎最别致、最著名的安格拉斯咖啡店已客满了。
由于靠进证券交易所,有不少男士单独在这儿进餐,不过也不乏颇有魅力的女士。
她们都穿着装有腰垫的新式衣服,看起来就象装在船头的人像。
有些人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