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动,”程遇风在被子下按住她乱蹭的腿,“否则,我不介意再来一遍。”
&esp;&esp;陈年轻哼一声,将近三十一岁的老男人啊,简直如狼似虎,不过,她倒是老老实实不再动了,毕竟某人要是存心想折腾她,有的是花样。
&esp;&esp;她刚闭上眼睛想睡觉,又想起一件事。
&esp;&esp;“我在哈佛时,接触到了一种叫‘感光器’的东西,它现在还只是一个概念,可我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能不能利用它来帮助盲人重见光明。”
&esp;&esp;这和真正意义上的视力复明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esp;&esp;感光器通过收集光线形成图像后,再通过视觉神经传输到大脑,它的作用就如同一个‘类人眼’,正常人能通过眼睛看到周遭的一切,但使用感光器的盲人,他们看到的是芯片里事先储存好的图像,如果技术能力足够的话,还可以为个人量身定制……对于那些身处黑暗中、从未见过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如果有机会知道红橙黄绿青蓝紫到底是什么颜色,知道苹果香蕉雪梨具体长什么模样,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esp;&esp;当然,目前只是个设想,实际操作很复杂,不仅在于感光器的研究,还需要生物科学的相关知识,这是一条漫长曲折的路。
&esp;&esp;陈年越说越兴奋,程遇风从她眸底看到两簇闪动的光,他太了解她了,也读懂了她话中隐藏的深意。
&esp;&esp;“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
&esp;&esp;就像当初她说要去做“坏事”,他也义不容辞地帮忙放风一样。
&esp;&esp;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esp;&esp;他果然是懂她的。
&esp;&esp;陈年趴到程遇风身上,“程先生,你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esp;&esp;“当然。”
&esp;&esp;被浪再次翻滚起来。
&esp;&esp;
&esp;&esp;为了还在概念中的“感光器”,陈年本科毕业后,在父母和程遇风的支持下,前去斯坦福大学攻读物理系的硕士研究生。
&esp;&esp;两年后,她顺利拿到硕士学位,学成归国。
&esp;&esp;回a市前,陈年和同组的几个同学计划了一次环球旅行,足迹穿越欧亚非三块大陆,第七十八坛花雕
&esp;&esp;飞机越过喜马拉雅山,从烈烈骄阳穿梭进浩渺星空,程遇风和陈年抵达西安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刚好下了场小雨,路面湿漉漉的,晚风送来阵阵清凉。
&esp;&esp;陈年是第一次来西安,她从车窗看出去,这座经历千年风雨的古都,徜徉在一片黄橙橙的灯火里,如梦如幻。
&esp;&esp;送他们去酒店的司机是本地人,临时充当了导游,特地把车开去古城墙边绕了一圈。
&esp;&esp;“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再去钟鼓楼广场和回民街逛逛。”司机又热心提议道,“大雁塔和大唐芙蓉园也都还不错……”
&esp;&esp;中国有句耳熟能详的话叫做“来都来了”。
&esp;&esp;本来陈年只打算在西安转机的,如今又有程遇风陪在身边,陌生城市,两人亲密同行,简直充满了诱惑,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改签了机票。
&esp;&esp;不过,由于程遇风还有工作,他们最多也只能在西安待一天。
&esp;&esp;上午看钟鼓楼、爬城墙,下午晚上的时间都泡在了大唐芙蓉园。
&esp;&esp;音乐喷泉、水幕电影、歌舞盛宴,令人流连忘返。
&esp;&esp;头顶上月光淡淡,繁星如碎钻,眼前一片歌舞升平。陈年靠在程遇风身上,眸如亮星,笑得双颊发酸,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开心过了。
&esp;&esp;演员谢幕,曲终人散。
&esp;&esp;从芙蓉园出来时,陈年回头望一眼,心里浮现一丝怅然,她想,将来如果有机会自己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