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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面目全非1（第3页）

&esp;&esp;掛上电话后，唐文哲将手机摆回桌上，然后聚焦在眼前的沉敬阳，「说吧。」

&esp;&esp;沉敬阳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再搅拌两下桌前的热拿铁，最后正经八百地凝望唐文哲，正要语重心长开口时，就被打断。

&esp;&esp;「你戏好多。」

&esp;&esp;唐文哲毫不留情，心中正盘算沉敬阳浪费的时间可以读多少字的原文书。

&esp;&esp;被吐槽的人深吸一口气。

&esp;&esp;冷静、冷静、冷静。

&esp;&esp;「我们先来谈谈那『五百万』吧。」

&esp;&esp;沉敬阳语落，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种意外的神情，反而是一如往常的波澜不起。

&esp;&esp;结果，受到惊吓的，竟是沉敬阳自己。

&esp;&esp;因为唐文哲实在太开门见山了。

&esp;&esp;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语不惊人死不休。

&esp;&esp;「嗯。是我妈的捐的。」

&esp;&esp;「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两句云淡风轻。

&esp;&esp;……十分云淡风轻。

&esp;&esp;好样的，这不等于间接承认了当年他自己在撒谎吗？

&esp;&esp;现在撒谎都这么理直气壮的？

&esp;&esp;沉敬阳愣了久久才回神，可是一张口，就又被捷足先登。

&esp;&esp;「你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吗。」肯定句。

&esp;&esp;沉敬阳再度张口无言。

&esp;&esp;忽然觉得好可怕，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究竟在跟谁相处，怎么一转眼好多人都跟自己原先想的不太一样？

&esp;&esp;他现在是还没见到顾盼晴，不晓得她变了没有？

&esp;&esp;可是回国后见了的这几个人，他觉得好像都快不认得了，尤其是排在最后见的这个唐文哲。

&esp;&esp;他不是书呆子吗？

&esp;&esp;他不是最温文儒雅的吗？

&esp;&esp;他不是只有仰仗流氓晴的保护伞下才能生存的人吗？

&esp;&esp;于是，原先就没想懂的问题，现在更搞不懂了。

&esp;&esp;「你到底是喜欢老花还是流氓晴啊？」

&esp;&esp;沉敬阳发自内心脱口而出。

&esp;&esp;就像那年幼儿园的小小教室里，他摁在唐文哲的桌前，气势汹汹地问他「究竟喜不喜欢顾盼晴」一样。

&esp;&esp;有一瞬间，他真希望唐文哲能给他一如当年的答案。

&esp;&esp;然而，对方却只是静静望着他，然后说、

&esp;&esp;「我的时间顶多可以再让你浪费十分鐘，你可选择讲重点，或者、继续浪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