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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厉兰妡最先认出那人，她试探着道：“兰婳？”声音里带着轻微的不确定性。

&esp;&esp;“厉美人果然念旧，原来还识得故人，”霍成显得意道，“兰婳，不知你可识得眼前这位恩宠万千的厉美人？”

&esp;&esp;兰婳漠然颔首，“自然识得，厉美人早年曾在杂役房与奴婢共事，虽然相处不深，也算是点头之交。”

&esp;&esp;“那么你是否认得这一位？”霍成显指着角落里的王远。

&esp;&esp;兰婳只看了一眼便道：“也识得，他叫王远，是戍守宫门的侍卫。”

&esp;&esp;霍成显故意道：“你俩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你会认得他？”

&esp;&esp;“因为他时常来杂役房找当时的厉美人说话，尽管是悄悄儿的，奴婢还是有所察觉。厉美人常悄悄跑出去与其私会，奴婢感念他们情深，甚至曾帮其在秋姑姑面前遮掩。”兰婳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

&esp;&esp;兰妩站在厉兰妡身后，听得怒火万丈，愤然发声：“阿婳，我倒不知你何时有了这副毒辣心肠，肆意冤屈平人！”

&esp;&esp;兰婳平静地应她：“兰妩姑娘这话错了，纵然咱们曾与厉美人有过同僚之谊，可在这宫中，陛下才是真正的主子，要我出于私心而蒙蔽陛下，请恕我实在做不到。”

&esp;&esp;“兰婳果然深明大义，臣妾正因这一点而欣赏她。”霍成显娇滴滴地道：“陛下，其实厉妹妹也算情有可原，您瞧瞧王侍卫这模样，唇红齿白的，不怪厉妹妹喜欢，臣妾若是年轻几岁，指不定也会心动……”

&esp;&esp;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萧越额上几有青筋暴起，厉声道：“住口！”

&esp;&esp;霍成显见他生了大气，吓得连忙噤声。

&esp;&esp;萧越微微阖目，“厉美人，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esp;&esp;连称呼都变了，厉兰妡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王远身前，温声向萧越道：“容臣妾问此人几句话。”

&esp;&esp;萧越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厉兰妡俯视着脚下那个颤抖的头颅，冷声道：“王侍卫，难为你肯冒着这样的罪名拖本宫下水，你可知道，倘若本宫果真获罪，你也难逃一死。”

&esp;&esp;王远的头几乎挨着地面，“美人，倘若有法子，卑职宁愿一死以保全您的性命，但如今事已败露，我实在无法，咱们到地底再做一对苦命鸳鸯吧！”他这般言辞恳切，落在旁人眼里更是缱绻情深。

&esp;&esp;厉兰妡透过眼角的余光瞥见萧越悄悄握紧拳头，她轻轻一笑，道：“很好，你的确很有胆色，那么也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esp;&esp;她细细问了一些关于自身的事，诸如年庚几何、生肖属相、喜食何物等，王远均对答如流，都不用过脑子的。

&esp;&esp;看来霍夫人一党做足了功夫，厉兰妡笑意更深，“那么我问你，咱们

&esp;&esp;霍夫人脸上重新露出得色，想来这一回她赖无可赖了吧。

&esp;&esp;萧越的面色却十分古怪，“朕为何不知？”

&esp;&esp;霍成显一愣，忙道：“陛下素来忙于政事，或者未曾留意这些细枝末节，至于是或不是，查验一番不就清楚了么？”

&esp;&esp;萧越看着厉兰妡，厉兰妡正容道：“如此也好，总归是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甘愿受屈。”她在“受屈”两个字上咬得极重。

&esp;&esp;霍成显欢喜起来，便欲上前挽住厉兰妡，“那么就请妹妹随我过来。”

&esp;&esp;“不必了，”厉兰妡冷冷地甩开她的手臂，郑重屈膝道：“在此地便好，正显得光明正大。烦请陛下屏退诸人，仅留贵妃、淑妃、霍夫人三位。”

&esp;&esp;萧越点头。李忠一向是最有眼色的，早将其余人等都赶至一处候着，另扯了一张屏风过来，恰恰将那些好事者的目光遮住。

&esp;&esp;准备充足后，厉兰妡方直视着萧越的眼，款款解开领口，将衣裳宽下一截，刚好露出雪白的香肩。

&esp;&esp;众人看时，左肩上果然有一粒红痣，位置也与王远说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