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地瞪着青崖离去的方向。
多管闲事的臭道士!
要不是他,她早拿到悦娘的皮,去找木招摇和老九了!!
犯得着在这边,敲劳什子破鼓么!!
绿水每晚会送一碗滋补的汤水过来。今晚轻手轻脚端进来一碗燕窝。
她嫌弃地瞥一眼,没意思透了。
悦娘的仇报不了,这王府她也出不得。
怎么离开了老九,离开了木招摇,她就那么一事无成!她就是个废物!!
一个只能天天敲鼓的废物!!
翻了碗盏,她便让绿水帮她上酒,上好酒!!上多多的好酒!!
绿水战战兢兢拿来了酒壶,苍耳拎起酒壶就上了屋顶。
引得绿水大呼小叫,直喊危险。
苍耳充耳未闻。
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数着一片又一片金瓦。
王府到底是王府,一个院子连着一个院子,一片金灿灿的屋檐又连着另一片金灿灿的屋檐。
走也走不尽,数也数不完。
数到后头,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数了多少片金瓦。
她数不动了……拎着空酒壶,站在檐上,仰头望月,大喊:“师父!”
见明晃晃的月亮不回应她,她委屈地呜呜咽咽哭起来:“师父……我想回家。我不要敲鼓。”
绿水一直紧紧跟着苍耳。
苍耳在屋檐上跳来跳去,他便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地跑。一双胳膊张开得像展翅的老鹰,护着屋檐上走得晃晃悠悠的人。
好不容易,他才等来了青崖,忙不迭地喊:“主子,主子,姑娘在那儿!!”
“发什么酒疯!下来!”青崖黑沉着脸。
“你为什么要管我?老九都不会这么管我,木招摇也不会这么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苍耳打个酒嗝,“臭道士,没一个好东西!!”
她低着头想了想。
不对。
补充道:“小威威不算。除了小威威之外的臭道士,没一个好东西!”
她眯着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了底下站着的人。
“青崖白鹿!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么!等我养好了身体……我第一个,第一个……”
青崖白鹿四个字一出来,仆从们逃一样地躲了出去。有谁敢这么叫大越国的皇子??!!不怕掉脑袋么!!
“第一个如何?杀了我么?”青崖的脸愈发黑了。
苍耳摇摇手指:“杀不得。你毕竟救过我的命。但是……我可以把你打得屁滚尿流。什么狗屁道术,什么风雷鼓。等我身体恢复了,我让你知道,我让你知道……”
青崖飞上屋顶,狠狠捏住苍耳胳膊,他把脸逼近了她,近到能闻到她嘴里呼出的酒气,近到能感受她齿唇间起伏的呼吸,近到他几乎就要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