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莱呀,反叛军都打到帝星了,现在这情况,上将担心自己护不住你也无可厚非呀。”
南斐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月亮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帝星失守前也没人能想到,所以未来如何,谁都说不准的。”
“以后能否有自保能力暂且不论,认不清形势是会很危险的。”
南斐看了伊莱一眼,“像之前那样肯定不行。”
“上将的话是现实了些,但确实是未雨绸缪。”
只是这话说的怪,用的方式也很怪。
南斐顿了顿,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上将似乎希望伊莱不止是认清形势……更像是在逼迫他成长。
就像是知道一位命不久矣的大家长预知到死亡后殷切督促自家熊孩子懂事似的。
南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脏都漏跳半拍。
是他想多了吗?
南斐晃晃脑袋,清除那荒谬的想法:“……你也别想太多了,该吃吃该喝喝,如果上将都守不住,我们想再多也没用。”
“真到那时候,躺平就行了。”
反正都是死。
南斐本意是想宽慰他,然而这话也不知哪里戳中了伊莱,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整个人都炸了:“他就是一个骗子!”
“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说好在成年礼时回来,伊莱满心欢喜,从白天等到黑夜,可雌虫没有回来。
说好会一辈子陪着他,他也说话不算话。
泽维尔总是这样。
伊莱抿紧唇角,触角焦躁地在地上爬来爬去。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泽维尔有一种天然的相信。
他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泽维尔都会站在他这边,相信泽维尔战无不胜,永远会守护在侧。
所以当泽维尔那样认真的告诉伊莱,也许他也做不到的时候,伊莱才会那么生气。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被颠覆认知的惊慌。
潜意识里,伊莱宁愿泽维尔是想半途终止伴侣契约,也不肯接受那个他会为自己战死的可能。
南斐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莱莱,担心的话,你要告诉他呀。”
伊莱抿唇:“你想多了。”
雄虫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矜傲自我,似乎永远不会低头,南斐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莱莱,伴侣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我知道!”
一直没插进话的利尔举手抢答,“x生活!”
“……那个是很重要。”
南斐小脸一黄,“笨,最重要的是沟通,要好好说话。”
伊莱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什么意思。”
南斐伸出一根手指:“就比如这次,上将向你袒露他的怯懦时,你就可以亲亲他,抱抱他,告诉他你很相信他,让他别说这些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