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地的血肉残肢,绕是跟随泽维尔多年,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军雌不敢多看,闻言立刻将瘫软的雌虫五花大绑扔进飞行器里,心中却不由得升起几分疑惑。
上将从前,似乎没有虐杀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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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只感觉到疼。
一种钝钝的疼。
也不知是精神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还是因为睡太久产生的昏沉。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帮他按摩额角。
“这样会好一点吗……”
伊莱哼唧一声全当应答。
于是身体微微腾空,被圈进温暖的怀抱里。
无论伊莱怎么表现自己的不喜,但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怀抱的主人抱有怎样的依恋。
那双手不轻不重地按着,极大缓解了脑海中的钝痛,原本伊莱是感觉很舒服的,如果没有什么东西一直扎他的话。
伊莱睁开眼,往上看,就看到一个长满青茬的下巴。
伊莱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嘟嘟囔囔:“哥哥不刮胡子……好邋遢。”
“我不喜欢。”
“……抱歉。”
泽维尔活像是几百年没开过口,嗓音粗粝沙哑得不像话,“我一直很担心您。”
雄虫昏迷了足足五天,他睡了多久,泽维尔便守了多久。
别说打理自己了,如果伊莱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中尽是疲倦产生的红血丝。
“我等会儿去清理,现在,让我好好抱您一会儿,好吗?”
伊莱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一边喊哥哥一边说自己头疼,哼哼唧唧地拱进雌虫怀里撒娇。
泽维尔已经猜到他大约是恢复了记忆,也明白雄虫不愿意与自己相认的原因,更心知如果不是因为雄虫此刻神志还未全部归位,绝不会如此同他亲近。
但泽维尔不会蠢到主动戳破这一切,眼下的安宁是他这些年都求之不得的。
“按一会儿就不疼了……”
泽维尔换了个姿势,以便雄虫躺得更舒服,他像哄孩子那样轻声低语,为他缓解额角的疼痛。
“小少爷,乖乖的……”
“……”
雌虫的力道恰到好处,伊莱本就没完全清醒,于是迷糊间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伊莱已经舒服多了。
感受着太阳穴传来的舒适力道,伊莱懒洋洋的又眯了一会儿,才问:“泽维尔,几点了?”
“一点半,雄主。”
泽维尔的手顿住,“您感觉好些了吗?”
“嗯。”
他睁开眼,就看到泽维尔一眨不眨地注视自己,面容一如往常。
伊莱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见鬼,他怎么会认为泽维尔此刻应该是胡子拉碴的?
是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