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仁德眉开眼笑地起身,似乎只要完成这些,他就能学会真正的画符之法。
他刚转身,又迟疑了起来。他手捧那张灵符,颔首低眉问道:“师父,这张灵符?”
关山懒洋洋地抬眼说道:“灵符怎么了?”
“是,是是……”贾仁德不知关山的具体意思,但他不敢逾越,便把灵符重新放在桌案上。
见贪财的老道如此温顺,关山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做恶人爽,傻子才会去做好人。
这时,一个脸色蜡黄的妇人抱着孩子匆匆奔入主殿,扑通一声跪在了贾仁德面前,“道长,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见有主顾上门,贾仁德习惯成自然,又拿捏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沉声道:“刘寡妇,你欠观里的八百钱可还没还呐……”
“咳……”躺在木椅上的关山也轻咳了一声。
贾仁德立即转身,对着关山卑躬屈膝说道:“师父有何吩咐?”
关山斜了他一眼,不耐烦说道:“我鱼呢?我鸡呢?”
“是,我这就去!”贾仁德立即转身退出主殿。
那妇人急了,上前抱住贾仁德的大腿,又揽着怀里牙关紧闭脸色铁青的孩子,放声哭喊道:
“贾道长,您行行好,我家孩子昨晚被邪祟上了身,求您救救他。”
“恶妇,起开,别耽误我去买鱼!”贾仁德挣脱刘寡妇的纠缠,走到后院骑上了小毛驴,“哒哒哒”出了道观。
“贾道长……”刘寡妇冲着门厅竭力嘶喊。
但贾仁德没有任何转身的迹象,骑着小毛驴的身影快速消失不见。
见有功德送上门,关山也不再装了。
他从椅子上起身,迈着自信而从容的步伐,走向摆放着笔墨的桌案。
提笔、蘸墨、落笔、挥洒、盖印、掷笔,整个画符流程一气呵成。
他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潇洒快意。
就是,画符完成后他身躯猛地一颤,要扶着桌案才能稳住身躯。
真特么,更虚了啊!事后一定要找一套功法修行才是,不然不用那女客户,画符就能把自己掏空。
他拿起驱邪符转身,做好了迎接妇人崇拜眼神的准备。
哪知转身后,他看到的却是妇人抽抽搭搭,眼神迷离地望着殿外。
这憨妇,竟然还在痴痴等待着贾道长买鱼归来。
“汰……”关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子为你掏空了身体,你却对那个贪财的老道望眼欲穿。
但他现在缺功德啊,不得不先把气咽进肚子里。
那什么穿墙符、隐身符、定身符、都是偷窥……保命的利器,都是好东西,要尽快攒功德,尽快把它们学到手。
他张口说道:“喂,那什么,刘寡妇你把孩子抱来供案前,平放在蒲团这。”
刘寡妇泪眼婆娑地抬眼,这才留意到刚刚让贾道长恭恭敬敬的人,竟然是一个颇为白净秀气的小哥。
这小哥模样是挺耐看,就是身子骨太瘦弱了些,怕是锄不了两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