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幸还想讨价还价,“我就一个要求,把我身材画好点。”
“艺术取材于实际。”
“超,宁清你什么意思?!”
宁清把笔记本揣进怀里,越过他直接往外走去。
这场审判的时间格外得短,宁清看着还没移动到正南方的太阳,心中生出临时计划,把家门钥匙递给了身后慢半拍的时幸。
“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又被特巡队抓了。”
他可不想连续两天都去沫芒宫捞人,还是以“衣衫不整,有伤风化”罪名被临时拘禁的。
提起这茬时幸就压抑不住心中的郁闷。
要说十天前,他和宁清的马甲也算是璃月赫赫有名的创作者。
宁清负责对市面上大火的轻小说形象进行二次创作,他则负责本子的定装与销售,两人很快赚到了不少摩拉。
然而就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啪,夭折了。
他的马甲被扒后,连带着制作本子的据点也被千岩军一窝端了。
他和宁清身无分文地开启了流浪生活,准备到枫丹后东山再起,谁能想,东山还是个小土坡呢,就又被推平了。
——他的衣服在睡觉时被偷了。
而且,只偷了他的,没偷宁清的。
最后两人好不容易蹭船来到了枫丹,宁清抵押了他师父留给他画,才堪堪租到了房子。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现在连一摩拉都掏不出来了。
时幸闷声追问,“你干什么去?”
“挣钱,给你买衣服。”
“哦,哦?”时幸反应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拉住他。
“你不会想……”
虽然他确实迫切地需要一套合身的衣物,但也不至于让宁清去走歪路。
宁清停下脚步,攥紧了拳头。
有时候真想掰开时幸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气归气,好朋友就这一个,他只能耐心解释。
宁清示意时幸看向歌剧院拐角处站立着的那维莱特,他正在与那位胖胖的被告人交谈,身边围了不少警卫队服饰的美露莘,皆仰着头听他们说话。
即便隔着百米远,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大审判官挺拔的身姿。
蓝白色相间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束在耳后,颈前繁冗复杂的领饰极其精致,每一处褶皱都似乎是被精心设计好的。
上至门襟处用以装饰的菱形衣扣,下至垂在腿间的燕尾式衣摆,都整齐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再结合上那维莱特沉稳的神情,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可于宁清而言,对方越庄重,他越头痛。
“你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直面无表情的。”
时幸环视围成一圈的美露莘警官们,若有所思。
“毕竟是美露莘嘛,据我观察,美露莘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他们出发去枫丹前曾考究过,据知名报社报道——那维莱特其实是一只男美露莘。
宁清:“就算是美露莘,也会有喜怒哀乐,我需要观察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状态,尽快收集素材。”
说话间,那维莱特已经准备离开,宁清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