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遂命丫头取了火炉来,将那一对儿帕子投进了火里,不一会儿,便都烧成了灰儿,再不剩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芳哥哥和安夫子到底哪个更好捏~
好吧,俺不挑食,都赐给我吧~(≧▽≦)~
我是打滚求花花的分割线
☆、风波平,谁怜此心
如蔓生在腊月初五,阿娘说,腊月里的孩子命头硬,就好比那迎寒独开的梅花儿。
她出生之日,便也是这般大雪纷飞的傍晚。
庭院外的腊梅开了第一枝,忽而一夜之间,竟是尽数盛开,坐在窗边,就能闻见清淡的梅香来。
若按常理来说,未出阁的小姐们的生辰,自是这一年里头十分隆重的大日子,且不论嫡亲的二小姐,便是头年四月里,那四小姐的十三岁儿生辰,就办的很是热闹。
可不知为何,如蔓的日子将近,阖府上下却无一丝儿动静了,各房太太姨娘并无任何示下,只有同她交好的几位小姐,少爷,并一些个丫头婆子略送了礼儿,表一表心意了。
虽不十分贵重,可到底是心意难得。
这些个如蔓自是不多计较,那生辰本就是阿娘受苦之日,倒也没甚么可庆贺的,不过徒添情思罢了。
除却这个不论,还有一事也很教她为难,后儿才是正经发放月例的日子,可东厢里的物件儿,早几日前便不够使了。
一来入了冬,添碳加衣,东厢虽是不大,可少则也有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一人一张嘴,到底是要消耗了的。
二来时常有人做客,茶果点心,哪样不要银子使的?不说名贵的,总是要招待周全了。
如蔓本想再撑个几日,奈何连那暖阁里的炭炉都燃不起来了,昨儿冻了一晚,加了两床被子才勉强睡下了,只得差那翠儿去二门上取了。
她素日里并不大指使梅香办事,那丫头是个好事的,嘴又快,平白惹出乱子来。
却说翠儿紧步往邓荣家的那头去了,方踏进偏厢西门儿,就见院子里围了许多丫头,正七嘴八舌地理论。
“我们房里的上月的月例少了不说,就连布匹料子也愈发减了,姨娘差我来瞧瞧,可是算错了的!”说话的丫头身着翠绿碎花小袄,是四姨娘房里的秀巧。
“我就是来领些针线布头,这会子才知道,原是都清减了。”冬雪说话儿稳重,并不似那秀巧急躁。
待他们议论了几回,那锦娥才将帕子拧了,示意她们过去,到底是太太那里有头面的大丫鬟,派头上便很不一样,她压低了声儿,道,“可不是这个理儿了?趁大家都在,我也不说那弯弯绕儿来,太太近日里才吩咐了,说是如今家大业大,养着府里上上下下数百口子人,哪一个不是张了嘴要吃饭的?若不俭省些,白等着坐吃山空了。”
有些个没眼见儿的小丫头便嘟囔了,只说,“从前儿不也是这般过来了,那二小姐的及笄宴席办的那样好的,怎地一转眼儿,家业就不够用了的?”
锦娥将脸一沉,道,“亏得只有咱们在这里,我断是当做没听见儿,说句不中听的,秦府便是有金山银山,那也是老爷太太的,哪里轮得到咱们?”
红玉正巧从屋儿里出来,正替三哥儿取些墨宝纸张,便将这议论听了去,就接了嘴儿,说,“上头分的多了,咱们就多花,给的少了,那便省着些,左右不能教人穷死了,我这话儿虽是粗糙,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了?”
冬雪见大家皆是不再言语,便同锦娥使了眼色,微笑着道,“红玉最是个明白人,别瞧那一张嘴刀子似的,倒是有颗玲珑心了,咱们就按规矩办事,操那份闲心,也没人给发工钱了的!”
冬雪不愧是三姨娘调、教出来的,办事得体圆滑,教人很是受用。
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进屋按例领了东西,各自去了。
那紫儿正坐在门口儿,仔细核对记账,时不时同那冬雪说几句顽笑。
翠儿虽不聪明,可也知道东厢素来不参合各房之事,边等她们散了,才进门儿去。
待要领碳时,那紫儿便说,“这雪降得突然,各房都缺碳星子,原本就不多,这会子都教旁人领走了的。”
翠儿便好言央告道,“我们小姐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儿,夜里总是喊凉,竟日睡不安稳,好姐姐,左右舍我一些罢,再过几日便是我们小姐生辰,房里头也没东西使了的。”
那紫儿因着娘亲在府里有些个地位,又得上次无意间冲撞了五小姐,心下并不服气儿,又知五小姐在府里无根无底,并不受宠,遂也不十分放在心上,便冷冷道,“五小姐不是说身子大好了,怎地又添了病?而且若是小姐们办生辰,太太怎地没有吩咐下来,我这里确是没有碳了,后日再来取罢!”
翠儿在门口踟蹰了几回,想起昨儿夜里如蔓冻地浑身发颤,直捂着肚子喊疼,熬了几碗姜汤才好些了。
她便又折回去,虽是见那紫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仍是赔笑说,“那别的房里可是有剩下没取的?我先拿一些,待会便亲自去赔不是了。”
紫儿俏眉一竖,指了指那柜子里的一盒檀香熏碳,说,“就剩下二小姐房里的没来领,你可是敢拿?”
翠儿被抢白地不发一言,只站着不肯走,紫儿说罢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