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彩霞沉思了一会,忽然很神秘地靠近月儿问:“月儿,那封情书会不会是徐红梅冒充你名字写的?”
月儿深深暗叹口气,摇摇头说:“她的笔迹你应该见过,和情书的字体完全不同。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不要乱猜,以免影响人家的名誉。”
杨彩霞有些泄气地说:“那到底会是谁呢?我实在猜不出来。这人就象是羊群里的狼,如果不揪出来,我心难安。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也陷害我什么。”
月儿嗤地一声笑了:“别害怕,她恐怕只针对我。再说,事情也没那么可怕。你就心安地好好复习吧。”
杨彩霞皱着眉头说:“谁说没那么可怕?你看,周晓文现在和你连话都不怎么多说。以前你们俩之间聊得多热闹呀。这还不是那封情书闹的。”
月儿心微微一沉。的确,情书事件之后,她和周晓文之间虽然慢慢恢复到正常的同桌关系,但少了些从前的默契和投机,却多了些尴尬和别扭。
现在他们只要多说一会话,同学们关注的目光就会投过来。
月儿的心坦坦荡荡的,倒没什么想法,但周晓文似乎多了些心事,经常一个人看着书发呆。
为什么月儿说他装模作样地看书发呆呢?因为月儿发现他常常一页书看十来分钟,久久不翻页。
……
算了,多想无益,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月儿叹口气对杨彩霞说:“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期中考试过后,同学们对于月儿和她同桌之间的好奇心终于冷淡了些,转而关注自己的考试成绩。
一科科的卷纸陆续发了下来,总成绩排名也出来了。
月儿拿到卷纸后深深叹了口气,真是到了关键时刻。一点点松懈和大意都不行。
这次她的成绩被排到了班级第四,全是那封突然跑出来的情书惹的祸!
虽然和第三名只差了几分,但被挤出前三名,这是不争的事实,月儿的心里懊丧极了。
同学们或因成绩上升而沾沾自喜,或因成绩退步而失望懊恼。在确定了自己的成绩后,又纷纷打听着周围同学的成绩,拿着考得好的同学的卷纸仔细研究揣摩。
月儿心情平静下来后,看了一眼同样有所退步的周晓文。他的脸色一沉如水,正在认真地改错题。
月儿很佩服周晓文,他有一种泰山压顶也不慌张的从容气魄。虽然这次的情书事件让他乱了些许分寸,那毕竟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正常表现。但他平时那种遇事冷静沉默的性格却是月儿永远都学不会的。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宠辱不惊,褒贬由人。这几句话虽然简单,却包涵了大智慧的人生态度,月儿自忖,自己两世都学不会如此做人处事。
杨彩霞看完自己的考试卷后,又拿着杨云彬的卷纸转过来和月儿研究。这次他总成绩考得很好,全班第一。很多同学都跑过来借他的考卷观摩。
“唉,人家说男生一上高中会越来越比女生在学习上占优势,我一直不承认。真没想到,这是真的。你看,这次的前三名全是男生。”杨彩霞拿着月儿和杨云彬的卷纸看了一会后,把卷纸递给月儿,幽幽地叹口气说。
月儿接过杨云彬的卷纸,仔细看。
杨云彬的卷面很整洁,他的字迹遒劲潇洒,与他开朗大方的性格很吻合。鲜红的对钩齐刷刷的排列在每道题后,象是在向人咧着嘴炫耀主人的优秀。
老师也许是偏心,他的错题后面并没有不和谐的叉叉,只是没有对钩而已。每道大题的得分就象是沉甸甸的果实,缀在题后,看起来让人羡慕不已。
月儿再看看自己的物理卷,简直有些惨不忍睹。这门课她一直学得很努力很用功,但先天的物理绝缘让她觉得越学越吃力。本次考试只是勉勉强强达到及格。
“唉——”她和杨彩霞不约而同长叹一声,然而又相视无奈地苦笑。
能怎么办?要想让成绩不要拉得太远,就只有更加心无旁骛地努力学习。
“月儿,我只要能顺利地高中毕业就满意了,你可要好好的学习准备高考呀。你是我们女生的骄傲,我等着你考上北大清华的好消息呢。”
杨彩霞如此郑重其事、语重心长的说话倒是头一次,月儿在心里暗叹一声,勉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