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瞥了崔令宜一眼,冷哼了一声:“就怕有心人瞒着她罢。”
这话,摆明就是明晃晃的在点崔令宜的。
赵老夫人这么快就知道金辉煌里发生的事,崔令宜并不意外。
赵老夫人在安阳侯府作威作福了一辈子,要说手里没点心腹人脉,崔令宜是一万个不信的。
且看谁在明谁在暗罢了。
崔令宜低眉顺眼道:“祖母放心,孙媳省得的。”
崔令宜跟着赵嬷嬷到禁室时,赵香凝正哭哭啼啼的发脾气呢,侯夫人在一旁温声劝着。
听闻动静,两人都望了过来。
见是崔令宜,赵香凝抽抽噎噎的别过头去,摆明了不想听崔令宜说话,只同侯夫人哭道:“我怎么就不能嫁给敬文哥哥了?”
“敬文哥哥怎么了?”
她哽咽着指责:“那是你们都不了解敬文哥哥,你们肤浅!”
一番话叫崔令宜深觉好笑。
赵老夫人给她指的文流清贵她不要,非要吵着嚷着嫁给英国公府那样的贵胄人家。
如今倒说嘴起她们肤浅来了。
侯夫人正头大着不知如何规劝赵香凝,见崔令宜来了,忙松了一口气,招呼崔令宜道:“令宜你快来与她说道说道,我实在说她不听。”
赵香凝捂着耳朵闹了起来:“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侯夫人瞧见小女儿这般,又气又恼:“你瞧瞧你如今还有个姑娘模样吗?哪家姑娘同你这般的不像话!”
赵香凝捂着耳朵梗着脖子与侯夫人道:“旁人都盼着女儿嫁得好,嫁过去享清福,你们倒好,净找些臭穷酸要我过去当牛做马,反正我不嫁,要嫁你嫁!”
“你!你!”
侯夫人夫君早亡,辛辛苦苦拉扯大几个儿女。
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小女儿如此的忤逆,当真动了怒:“你给我滚!”
“凝姑娘这是怎么说话的!”
赵嬷嬷连忙进来扶着气的浑身颤抖的侯夫人,使劲给赵香凝使眼色:“还不快些同你母亲道歉!”
赵香凝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神情讪讪地去扶侯夫人:“母亲我错了,您快别气了。”
见赵香凝认了错,赵嬷嬷又趁机道:“为人父母,哪有不替子女盘算的,凝姑娘莫要看那蒋家的官职不高,他们家规却是很好,男子逾四十且无子方可纳妾。”
相较于普遍男人的三妻四妾来说,已经是难得可贵。
“再者,少夫人今个儿出门的时候,还瞧见那英国公嫡孙的荒唐事儿了呢!不信您问少夫人呐!”
赵嬷嬷说着,朝崔令宜使了记眼色。
赵香凝见状,神情不悦地瞪着崔令宜:“你是不是想编排敬文哥哥的坏话?”
崔令宜摇了摇头:“说是荒唐事倒也不至于。”
她坦白道:“不过是遇见了孙家公子与白家姑娘一道逛金铺罢了。”
“你说谁?”
赵香凝瞪圆了眼,有些难以置信:“白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