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几声杂音过后,画面开始有了对白。
“你们的……缺乏后续的计划……那些……他们只是生活困苦,却没有要……的决心……一旦……”
一个略带的压抑的男声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声音的主人应该是被梦境附体的男生。
“有大人物主动……不用担心……一切不合逻辑的都会被……你们只要考虑……告诉你们的祝祭……我们还有别的选择……比如……仪仗队……他们更……”
再后续的对话越来越激烈,却也越来越模糊,那名有狐狸尾巴的女子说着什么,站起了身来。
随后墙壁上的色块鲜艳的壁画中钻出多条五颜六色的手臂,就像是用颜料浇筑而成,分别用力抓住女子的不同身体部位,然后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女子身体被用力扯成了不同肉块,血肉模糊的被拖回了画中,看得丹斯眼角青筋直跳。
画面又开始晃动,似乎是做梦的男生走向了沙发,等到坐定,耳边开始有蒸汽机车的刍刍声由远而近传来,爆炸声和呼喊声此起彼伏,终于,那阵汽笛声近的就像在面前响起一般,墙壁猛地被炮弹轰开,一辆运载着一大堆人体残骸的淌血列车冲进了房内,冲向了丹斯。
敞口车厢里的断肢因为撞击不停的抖落下来,摔在地上。附身在男子身上的丹斯,此刻还没学会如何解除附身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视野中不断变大列车呼啸着冲向自己,任由火车冲到了距离自己发梢只有几寸的地方,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铁锈味。窒息感立刻从胸膛蔓延至打闹。
“出去!放我出去!”
丹斯在内心大吼道,类似肾上腺素大量分泌造成的失重感从脚板心袭来。猛地一个起身,意识体豁然从“梦境森林”中的那张床上坐起,伴随着不存在的冷汗,他感觉整个人的毛孔都在急速收缩。
回头看了眼那名做梦者,那个男生,满脸的痛苦,身形开始飞速的淡化消失,丹斯的意识体也被迫弹回了梦境小屋内。
“这究竟是……”
丹斯还没有从刚刚那个中回过神来,等稳定了思绪,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起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
“前面的一系列对话,虽然诡异,但足够具体,内部应该有足够的潜在逻辑支撑着,就像是清醒时真实经历的事情,是某些部分的记忆碎片串联而成。”
“那个女人长着狐狸尾巴。。。。。。怎么说呢,感觉很违和,穿着像是中国民国时期的旗袍,与其说是西方的鬼怪,更像是东方的狐妖之类的。对了,她有说什么仪仗,我记得白天组长说过类似的东西。”
“对了,是叫帕查仪仗队,呜……组长让我找金雀儿了解相关的知识,我给忘了。”
“这两者会有关吗?”
“后续的火车和尸体残骸……象征意味更加浓烈,给人一种暴虐、残酷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我感觉像是做梦者正在预见一起重大的灾难?”
“可是战争的具现不应该枪炮、飞机炸弹和军队吗?为什么灾难的主体会是火车?”
“嗯,能想到的有三种原因,一是灾难是由火车导致的,发生的是类似截车之类的事故;二是梦的主人从小接触火车,或者现实中火车给他留下过难以弥补的心理创伤,所以在梦中不自觉的就将火车作为了昭示灾难的承载体;三是,他睡觉的地方,附近就有火车,他在睡梦中听到了火车开过的声音,不自觉的把它具现化到了梦中……”
“三种猜测都缺乏依据,明天汇报给组长,看他有什么想法……真是的,第一次入梦就这么不吉利,要不是这事发生在我身边,可能威胁到我……以及身边的人,我才懒得管呢。”
说着,丹斯看向窗外,父亲阿尔奇还在床上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像是在到处寄送邮递,时不时还脑袋轻轻左右晃动,嘴巴模仿着车铃,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滑稽的场景让丹斯嘴角翘起,噩梦带来的紧张感一下消退了不少。
又闲逛了附近两个人的梦境后,丹斯朝着月亮先生挥挥手,退出了冥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