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剑的下落。”沉默许久的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梅林正扯着头顶的兔耳朵发箍,闻言手指一顿,“在阿瓦隆。”她歪着脑袋,发梢扫过脸颊,“怎么突然问这个?”
“带我去。”
“你想拔剑?”梅林惊讶的挑眉,“除了预言中的亚瑟王,没人可以……”
徐清欢站起了身,仰头望向夜空。
像是纠结许久的问题已经想通,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虽然知道是陷阱……”他轻声说,眼神逐渐锐利,“但有些答案我非要知道不可。”
梅林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总是疯疯癫癫的男人,比起在守夜人学院的初见,明明不过几天时间,却感觉徐清欢老了许多。
良久,她摇了摇脑袋:“对不起,不行。”
“我不是在请求。”徐清欢目光如刀。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梅林弯腰从纸袋里抽出新买的毛巾放到桌上,随后站起身,“这次短暂的旅途需要结束了,我要回家了。”
徐清欢出手去抓想转身离开的梅林,他失去了恶魔的力量,那颗勇者之心却还在身体里跳动,虽然作为人类的力量远不如从前,但凭借多年来的战斗技巧和经验,对付一般的A级神裔还是绰绰有余。
“我说了,这不是请求。”徐清欢单手锁住了梅林的脖子,威胁意味十足。
梅林手腕轻抬,徐清欢只觉得自己被某种无形的巨浪掀起,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十米外的铸铁邮箱上,然后摔至地面。
路人惊恐的盯着这一幕,无数惊恐的目光投向这个挥手就能将一名成年男人击飞数十米远的少女。
“遗忘。”梅林再次挥手,那些躁动的路人瞬间恢复了木然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会向兰斯洛特解释这次的绑架是我自导自演的闹剧,而你只是在配合我的计划。组织会取消对你的通缉,回中国去吧,徐清欢先生。”梅林表情冷冷的,又恢复成了在守夜人学院初见时那个圣洁不可侵犯的形象——如果忽略她头顶那对随着说话轻轻晃动的兔耳朵发箍的话。
“就这么认命不会不甘心吗?”徐清欢撑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指腹抹过嘴角的血迹。
他忽然笑了,从地上捡起梅林刚才留下的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你还这么年轻,跟金丝雀一样被圈养了十七年,世界上有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你还没有机会见识,就要为了什么破预言献祭自己。”
被戳中心事的梅林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震惊的无以复加,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会……”
这是只有历代梅林继承者才知道的秘密——看似荣耀的“梅林”之名背后,是无数继承者的坟墓。
“你可真是个可怜的姑娘,有几个人知道所谓的「传承仪式」背后的真相?”徐清欢低笑着,“仪式过后,可怜姑娘就此从她还未好好见识过的世界上消失,躯体被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头占据……谁还会记得那个名为伊丽莎白的可怜姑娘呢?连块墓碑都不会有。”
梅林的脸色变得难看,双手攥紧了拳头。
徐清欢一步一步走近,在沉默的梅林面前站定,优雅的伸出右手,动作不像是在邀请一个将死之人反抗命运,而是在舞会上邀请一位淑女共舞。
“伊丽莎白。”他轻声唤着,目光坚定而诱惑。
伊丽莎白……
少女恍惚了一瞬。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门。
自己有多久没被人这样称呼了?自从被年幼的自己被选为继承者的那一天起,周围人对待自己便不一样了,连父亲都只会恭敬的唤自己梅林阁下。
这个头衔压的她喘不过气,日常生活被精密安排到分钟,穿什么衣服读什么书吃什么食物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已被人安排好,被困于精致的高塔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确保在预言到来时真正梅林的诞生,而名为伊丽莎白的少女,仿佛从未存在过,
伊丽莎白望着眼前徐清欢伸来的手,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有人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抬手用力的握住了徐清欢的手。
“好。”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让我们给那该死的命运一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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