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缉摇头。蒋誉从不对谁喋喋不休,她倒是想过,如果在婚姻中有什么是她非得忍受的,大概只有他的臭脸了。
见她不说话,商天雨没话找话说。“阿誉说的『桃花心木』是什么?”
“桃花心木是一种植物,因纹路美丽,可以用来制作家具,总经理以桃花心木暗喻风流桃花、外表出众的男性。”杜绢像国文老师,一板一眼的解释。
之前,蒋誉常用桃花心木形容蒋烲,但自从蒋烲为了传说中那位精明能干的秘书小姐失魂落魄、守身如玉之后,这四个字再也没有他的份。
“桃花心木,好好玩哦。”她哈哈大笑,然后又眨巴着大眼问:“杜绢姐,你忙不忙,有空的话……我们可不可以聊聊?”
看看手表,杜绢在电脑键盘上飞快打了几行字存档,便对她说:“我们有四十五分钟。”
“谢谢你。”
杜绢给她一杯牛奶,蒋誉说过,他的青鸟不能喝刺激性饮料。
这阵子,她和蒋誉之间的交谈,除公事之外,最常提起的话题就是跳跳,她对商天雨,熟悉得不得了。
这种交谈是不是很异类?对别人……不知道,对她,还好。
“杜绢姐,你爱阿誉吗?”商天雨鼓足勇气问。
她笑而不答。这个问题,说实话伤人,说谎话伤自己,她没有暴力倾向,所以选择不说,谁都不伤。
“你知道晴天的故事吗?”挠挠头发,商天雨又问。
“知道。”
“那么你还愿意包容他、愿意和他结婚,我想,你一定很爱阿誉。”
杜绢无言以对。
“杜绢姐,你要有耐心,别放弃他好不好?阿誉是个懂得感恩的男人,只要你对他够好,他早晚会发现你的体贴,会慢慢学会爱你。”
杜绢静听她说话。
“阿誉不是爱摆臭脸,他是不知道怎么对人表达善意,其实逗他笑不难,你只要唱歌给他听,最好唱得五音不全,他就会笑弯眉毛。”
完了,阿誉的喋喋不休传染给她了,她不停说话,而心脏碎裂的声音也一声声在她的耳膜间鼓噪。原来……心碎的声音是长这个样子啊,她听见了,声音有些尖锐,刮得她的神经线又酸又痛。
笨蛋,有人肯爱阿誉,这样好的事情竟然会让她心碎?真是病了她!
“你很在意蒋誉?”杜绢淡淡间,一张嘴就让商天雨超尴尬。
“不要误会哦,阿誉是哥哥,我又不是乱伦,怎么会对哥哥产生幻想?”
她说得很急,不知道操之过急的口气有欲盖弥彰之嫌。
“哎呀,我才二十二岁,阿誉对我来说,太老了啦。哈,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年轻帅哥,才不会有代沟嘛。”
她爱蒋誉!杜绢暗忖。
蒋誉知道吗?这是跳跳单方面的暗恋,或是男有情、妹有意的爱情?她是不是卷入一场三角恋当中了?
“杜绢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阿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妹妹、他是哥哥,我们是单纯的哥哥疼妹妹嘛。”商天雨努力解释,却越描越黑。
杜绢却忽地插进一句,“蒋誉说,你是他的青鸟。”
如果她前面的话让人尴尬,那么这句话就是一阳指,隔空发功,商天雨的穴道立即被点,全身动弹不得。
青鸟……不是吗?她千里迢迢飞回台湾,不就是要替他带来幸福?他幸福了,她才能安心离去啊。原来她是青鸟,怎没想到呢?
“是咩,我是青鸟,一定可以为你们带来幸福。杜绢姐,我好喜欢你当嫂嫂,你要生两个小侄子给我爱爱疼疼,我愿意无条件当菲佣,帮嫂嫂洗尿片。”
她说得真心真意,几乎要让杜绢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天雨使出所有力气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她定格,一阵剧烈疼痛强烈来袭,头快爆开。
“你不舒服吗?”见她转眼间满头汗水,眼睛里汇集恐惧,杜绢关心的走上前叫。
“哪有,我身体好得很,我是无敌女超人。”她想打哈哈,想再说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