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安以若的猜测越发肯定了。
“对啊,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走的呢!”护士小姐别有深意的说着。
安以若的脸上有微微绯红,“哦,那是我先生!”
“啊?那是你先生,那么之前的顾先生呢?”护士小姐似乎有点难以置信,觉察到安以若脸上尴尬的神色,才发现自己问的不妥,“安小姐,不好意思!那,我去下个病房检查了!”
连旁人都会误会,更何况林牧之自己。她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成为秘密对谁都好,可是忘记了,一旦秘密不再是秘密的时候,就成误会的根源。
好心分手(一)
安以若的伤口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也厌倦了医院满目的素白和阵阵的刺鼻的药水味,只是希望回家休养。林母拗不过她一再的念叨,请示了她的主治医生,也同意让她出院。
林母连同陈妈早早的来给她收拾东西,只是依旧没有见着林牧之,她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心里的不安像滚雪球一样扩大。
病房里的冷气打的很足,冷风袭来,透过她单薄的衣服灌进她的身体里,让他的心都变得冰冷透凉。她明知是自己把自己陷进这个怪圈,可是仍然那样委屈,没有任何道理。
林母看到她发呆的样子,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之前一直嚷着出院,现在要回家了又舍不得吗?”
她状似无谓的笑,心里却是丝丝的冰冷。一再注意着自己的电话,除了时间的变更,没有其他的一点动静。她握着电话,发现这样多的隐忍,不过源自这样明确的等待,原来,她一直是在等待着林牧之的。之前她都愿意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他也许真的是忙工作了。只是现在这样的理由不足以掩盖她暗自里的恐惧和不安。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满怀欣喜的转头,可是看到来人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更深了,只是礼貌性的像顾煜城一笑,但是对于她身后的於一淼,她还是选择冷漠的忽视,顺带忽视她嘴角带着恳求的笑。她不是圣人,也没那么伟大,在这一连串的事后,她做不来那么坦然无所谓。反倒是林母,看到顾煜城时,虽然免不了几分惊讶和不解,但是却热心的招呼着:“煜城,怎么是你,好久不见,快进来坐吧!哟,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伯母,我们都是以若的朋友,今天是特地过来看以若的。”顾煜城说着,看到正在忙碌的林母和陈妈,顿时明白,望着仍显憔悴的安以若:“这么快就出院吗?医生怎么说?”
“对啊,以若,你不好好休养,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的!”久不出声的於一淼也附和着。
安以若的目光凛冽的扫过她,如果眼神有温度的话,那么安以若的那一记眼神足以冻结於一淼好不容易萌生的勇气。
於一淼颤了一下,被顾煜城扶住,房间里瞬间冷寂下来。
林母虽不明白其中原委,但是也看得出他们仨微妙的暗涌,于是拉了陈妈,说:“我去外面给老王打电话来接我们,你们先聊着!
房间里顿时剩下他们三个。
安以若一下子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借着倒水的动作来掩饰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只是左手的动作一点也不利落,还是顾煜城过来帮她把水倒好。
他看了仿佛如陌生人一般的安以若和於一淼,言辞间似无奈又似劝慰“以若,你和一淼的事,她都和我说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很大。也因为这样,她一直都不敢来见你,可是心里仍然是担心你的,那个张阿姨其实也是她找来的,也一直都在打听你的病情。我知道你们的心结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但是你预备真的放弃你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谊吗?”
安以若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定在於一淼的身上,语气淡然:“从来都不是我想要放弃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一句话杀伤力竟然如此之大。望着於一淼比自己还要惨白的脸色,她终究还是觉得不忍。
“算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安以若的话音刚落,却听到门外传来林牧之的声音:“这么热闹呢?”
安以若闻言一愣,视线也一下子被林牧之占据。他只径直地走向她们,一贯的气定神闲,对着顾煜城和於一淼说:“你们都在呢。”转而才对安以若说:“之前公司事太多,一直没时间来医院。今天正好接你出院。”
他还是的那样的坦然自若,听不出任何情绪。让她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脑子断了线,一切不过是臆想出来的而已。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以为在他心里占有多少分量。
顾煜城即使是置身事外的人也会看这般落寞的安以若,仍然觉得痛心。只是理智告诉他再也没有任何资格插手安她和林牧之的事。
“牧之,既然这样,那我和一淼先走了。”
“难得你们都在。煜城,你们先别急着走,一起吃顿饭吧。”他的眼神瞄了一旁的安以若:“就当庆祝以若出院。”
安以若和林牧之一并回了大宅。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需要休养,毕竟是住在这边好方便照顾。
安以若出院,顺便又来了顾煜城和於一淼,大宅里许久不见这么热闹。林母也帮着陈妈在厨房张罗,顾煜城和林牧之到了书房,偌大的客厅徒留安以若和於一淼。
来者是客,应有的礼貌安以若还是要顾及到,吩咐了陈妈,上了点心和茶水。只是两人就这样僵着,谁也不曾开口,就连窗口那两只林父养的鸟,也停止了平时叽叽喳喳的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