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如兴当铺是四海钱庄,昌平郡分部的合作行当之一。
而四海钱庄又是大黎顶尖门派,势大财雄,于是,这宋乐杰仗着家族和钱庄的几分关系,横行无忌也无人敢管。
不一会,刚过出去的那个小厮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靠在宋乐杰耳边说道:“少东主,小的打听到了,那个小美人叫白媚儿。
是谢香君从外面领回来的一个孤儿,这几天亲自带着,说是要培养当下一代班主的。”
“呵呵,不过一个孤儿罢了,料想区区一个香君不敢不给我家面子。
宋奎,你们几个等下拿我拜帖去找谢蕊儿,若是她识相就罢了,若是不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那一边,谢蕊儿的演出也到了结束的时候,谢辉忍不住大声地鼓起掌来。
刚刚那一场戏,放在他的那个世界都足以拿的出手了。
既然这些姑娘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那他也就放心了。以后互不相见各自安好也免徒增烦恼。
等到谢蕊儿她们下场后,舞台上继续表演的那些杂技、段子手乃至歌舞都无法再引起大家兴趣。
穆掌柜在先前开场致谢之后,就被众多乡绅名流包围,此刻正忙着应酬。
谢辉和清阳子对视一眼,决定先行离开。
然而,就在两人走出包间后却听到舞台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俩人转头看过去,却见几个外来的护卫正围着谢蕊儿一行。
对方一个小厮跳上舞台,先是对着众人施了个礼,然后说道:“好叫大家知晓,小人乃是如兴当铺的伙计。
前几日我家少主从人行那里购买了一个丫鬟,却不料这丫鬟竟趁人不备逃走了,还躲到了谢香君这里。
我家少主敬重香君,上门好言告知,然而这个丫鬟却不知使了什么伎俩,迷惑了谢班主不肯放人。
诸位且看,这里还有人行那里留下的卖身契呢,白纸黑字,绝无作伪。”
听到这番话,不知就里的,会以为谢蕊儿无故扣留了别人的丫鬟,但谢辉却是知道她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
果然,旁边就有人在低声细语:“又是宋乐杰这个淫贼,估计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哎又要多一个可怜的孤魂野鬼了。”
谢辉平日里都埋首故纸堆,对于昌平郡内的事情了解不多。
听着周边人的细语,他这才知道,这个宋乐杰是当地一霸,经常强抢民女,被抢之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失踪,最后大多出现在乱葬岗之上。
谢辉听得此言,心中冰冷,已是给这个人判了死刑。
这时,就听见谢蕊儿在又急又气的反驳:“胡说八道,刚刚你等还在四处打听我这徒弟姓名籍贯,分明是不认识她。
现在却拿个假的契书在这里招摇撞骗,强抢民女,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王法,呵呵!”就听一阵不屑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做工极为考究,浑身光鲜亮丽的白脸公子走出人群。
几名护卫随即分开站在他的两侧,就见他漫不经心的扫了谢蕊儿一眼。
随后又火辣辣的看着白媚儿说道,“谢班主,我现在就是在和你讲王法,这白纸黑字就在这,各位可以来评评理,看看谁才遵守王法。”
此言一出,大多数宾客都沉默不语,毕竟,这里大多数人惹不起宋乐杰,惹得起的也绝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和他正面对上。
毕竟不关自家利益,一个低贱的丫鬟和一个有着一定背景的少东家,这个计较得失大家心里都还是有数。
穆掌柜此刻脸色很是难看,今天是他大宴宾朋的喜庆日子,被宋乐杰这么一搅却是让他大失了面子。
他几步上前,喝退众人,神情不善的对宋乐杰说道:“宋贤侄,今天是我回春堂的好日子,你等有何纠葛暂且放下稍后再提。”
宋乐杰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道:“穆爷爷还请容禀,非是小子存心闹事,而是晚辈的婢女逃到了谢香君那里。
今日恰好又被晚辈下人发现,可香君不肯放人,下人们义愤填膺,言语就不免过激了些,还请穆爷爷原谅则个。”
穆掌柜对宋乐杰的为人也算了解,估计他又在玩讹诈抢人的那一套,听到是个婢女,他便有心让他们几个到外面自行解决。
但突然间他微不可察的顿了顿,而后语气阴冷的说道:“宋乐杰,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念在你父的面子上,老夫不与你计较,现在带着你的人出去,老夫还要招呼贵客,周五,替老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