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何之音生的儿子?”易扬威表情一凛。
“当年你想尽办法逼她走时,她就怀有三个月身孕了。”
“这么说,这孩子真的是纪平的儿子!”朱淑媛伸出手。“过来奶奶这边。”
项格斯看一眼身边的易纪凡,才站起来身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项格斯。”
朱淑媛摸着他俊俏的脸,“他和纪平小时候完全一个样,我相信他是纪平的儿子没错。”
“妈,您要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留在易家?”江美静绝对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他是纪平的儿子,当然得留在易家。”朱淑媛见到这小孩,不禁悲从中来,想起了她最疼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过世,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妈,如果让这个孩子留在易家,那您将我们母女置于何地?”
“美静,你的委屈我们都明白,是纪平和我们易家对不起你,但请你念在你和纪平夫妻一场,就接受这孩子吧。”
“不,要我接受这个孩子,除非我死。”她不愿再委曲求全。
“这孩子是纪平唯一的骨肉,我们……”
“艾湄才是纪平唯一的骨肉。”江美静斩钉截铁地说。
“美静,算妈求你好吗?”
“当年您们和我爸爸为了利益,促成了这桩婚姻,我们身为子女的,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爱情,接受这桩没有爱做基础的婚姻。纪平是个男人,就算和我结了婚,却继续和那女人在一起,在外界眼中,也只不过会说他是风流。
“是的,哪个男人不花心,有几个男人除了妻子之外,在外面没有其它女人。而我呢?却必须顾及两家人的面子和名誉,遵守妇道、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为了不让外界有辈短流长、说三道四的机会,我甚至得对纪平在外面所做的一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美静……”
“让她把话说完。”易扬威出声打断妻子。
“他为了找那个女人,竟然如此狠心将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女儿和还在做月子的妻子抛下,一个人跑遍世界各地,最后甚至死在国外。这些年来,我从没在您们面前有过任何抱怨,依然恪守本分扮演好易扬集团大媳妇的角色。我不说,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命;我如此忍气吞声,但您们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当我是没感觉的人。”江美静说着,伤心的泪水潸潸落下,紧紧搂住女儿心疼不已。
易扬威紧抿着唇,媳妇的句句指控让他们无言反驳,他们都明白,其实她的心中充满着怨恨。
“爸、妈,您们怎能要我接纳这个孩子,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她泣诉着心中的悲恨。
“大嫂,你所受到的委屈我们都了解,但孩子是无辜的,艾湄有你,还有爷爷、奶奶对她的疼爱。然而大哥和何之音都不在了,这个孩子不该承受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易纪凡语重心长的说。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
“你说吧!”易扬威突然开口,他一手打造整个易扬集团,又怎会看不清她所担心和想要的。
“爸,我不懂您的意思?”江美静望着他。
“他是纪平的儿子,我一定会让他回易家认祖归宗。你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出来吧!”
“爸——”江美静看着女儿,咬着下唇。“好,我答应让他回到易家,但只能以纪凡养子的身分,还有以后凡属于纪平的一切全都属于艾湄,他不能和艾湄争夺。”
“假如你担心的只是艾湄的未来,那你可以放心,就算他回到易家,该属于艾湄的东西,也不会有所改变。”易扬威点点头。
“我希望爸能记住您所说过的话。”
项格斯从这一天起,不但从遥远的芬兰回到他的故乡台湾,也从项格斯变成了易转莳,在生活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因为环境不同,不仅得花更多时间去适应和学习,在夜深人静、孤独的夜里,伴随他入梦的就只有那一本相簿,项绿歆可爱天真的笑容,陪伴着他无数寂寞的日子。
第二章
项绿歆正坐在飞往台湾的飞机上,头等舱的舒适,让她免去长途飞行久坐的不舒服感。
面前,摊着一本介绍台湾的旅游丛书,书已经被她翻到快烂掉了,但心理上对这个地方仍是十分陌生。